“只是，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蒋妩愣住。

阿妩姐姐，好熟悉的称呼。

她脑中莫名浮现出个粉白的小团子，总是屁颠屁颠地追在身后，喊她阿妩姐姐。

蒋妩想起来了。

“你......是小白？！”

想到从前的事，蒋妩有些尴尬。

那时她是个十三四的少女，顾言卿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屁孩，初次见面时，只觉得他顽劣得很。

被她逮住狠揍了一顿屁股。

可这小子不长记性，越揍越爱跟着她。

只是......她及笄后，就去了襄州，再也没见过。

一晃已是十几年。

她已是三十好几，当初的小屁孩也成了玉树临风的青年。

顾言卿目光落在她脸上，竟有些温柔缱绻：

“阿妩姐姐，你回来了，真好。”

14

宴会散时，顾言卿执意要送她回府。

两人在马车上静默下来，有些尴尬，没话找话。

蒋妩问道：“我听闻你至今尚无婚配？”

顾言卿支着头：“有心上人，自然不肯将就。”

蒋妩没追问下去，不然倒显得她八卦得很。

顾言卿却是按捺不住：“阿妩姐姐不问我是谁？”

蒋妩瞧他一眼，笑道：“宁安伯府世子能看上的，自然是世家淑女。”

“何止。”他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

“仙露明珠，世无其二。”

蒋妩莫名被他灼热的眼神看红了脸。

马车停到府门口，顾言卿送她进门。

廊下竟守着宋观玉，见了顾言卿，顿时脸色一变。

顾言卿也愣了一瞬，问道：“我记得，阿妩姐姐的前夫，前些日子已处斩。”

蒋妩还未出声，宋观玉已怒不可遏地冲上来，狠狠啐了他一口：

“关你什么事？还好我没死，我若是死了，你岂非要勾搭别人家的寡妇？！”

蒋妩脸色冷了下来：“宋观玉，滚进去。”

宋观玉眼底通红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夫君吗？”

“阿妩，这段时间你罚也罚了，气也撒了，我以为你要安下心来跟我好好过日子，你却带着野男人回来？！”

“他是什么人？蒋妩，给我一个解释！”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蒋妩甩开他的手，揉了揉生疼手腕，脸色冰冷。

“宋观玉，你这般善妒，动辄失态，实在不成体统。”

“来人，带宋氏去佛堂跪着，抄十卷佛经，好好静一静性子。”

宋观玉目瞪口呆，顿觉荒谬：

“抄经？我一个大男人抄什么经？静什么性子！”

“蒋妩，我是你的夫君！妻当以夫为纲！”

蒋妩冷笑一声，吐出三个字：“你也配？”

她不耐烦地一挥手：“带下去，好好看着他抄。”

“是！”

宋观玉不敢置信地挣扎着，扑腾着，喊叫着，却还是强行被拖走。

顾言卿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阿妩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妩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

宋观玉跪在小佛堂里抄经，心浮气躁到了极点，频频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