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难得地显出几分疲惫,

“知道吗?”他忽然倾身过来,带着消毒水气息的手指轻轻拂过阮棠的发梢,取下片不知何时沾上的花瓣,“作为医生,我救过很多人。”花瓣在他掌心碎成嫣红的沫,“但为你打架,是第一次。”

车停在主宅门前,管家撑着黑伞快步迎来。陆时凛却先一步下车,雨水瞬间打湿他挺括的白衬衫。他亲自为阮棠拉开车门,伞面严严实实倾向她那边。

“少爷!”老管家惊呼,“您的伤......”

阮棠这才注意到陆时凛后背的衬衫渗出血色方才在餐厅护着她撤退时,不知被什么划破了。雨水一淋,那道伤口在白衣上晕开触目惊心的红。

“小伤。”陆时凛摆摆手,却在阮棠伸手扶他时微微倾身,将部分重量靠在她肩上。这个细微的依赖动作让阮棠心头一颤。

主宅电梯里,阮棠望着电梯镜面里两人交叠的身影,忽然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攥着陆时凛的袖口。她慌忙松开,却被他反手握住。

“抓紧些。”他声音很轻,“地上滑。”

那一刻,阮棠恍惚觉得,或许依赖这个总在危险来临时挡在她面前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坏事。

三天后,当厉沉枭带着满身戾气闯入陆氏私立医院时,阮棠正在复诊室做心电图。陆时凛刚把电极贴在她锁骨下方,警报器就尖锐地响起。

“陆医生!厉家的人闯进......”

护士的惊呼被踹门声打断。厉沉枭站在门口,眼里布满血丝。他身后,十几个陆家保镖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呻吟。

第23章 23

陆时凛立刻侧身挡住阮棠,手指已按响警报器。更多的安保人员从走廊涌来,却在看到厉沉枭手中之物时齐齐刹住脚步,那是一个正在倒计时的引爆装置。

“让我带她走。”厉沉枭盯着阮棠,眼神疯狂又脆弱,“否则整层楼陪葬。”

陆时凛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时凛!”阮棠抓住他的衣角,“他的状态不对......”

雨更大了,砸在钢化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子弹。

陆时凛眼睁睁看着阮棠走过去。

而厉沉枭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那只曾经签过无数商业合同的手,此刻颤抖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