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岫道:“下仆中伤主人,按灵族往例,处剥皮之刑。”
“啊不要!!”
解离之哭得满脸是泪,他更受够了梦中可怕的场景,他知道云沉岫在逼他!!
解离之确实怀着死志,可他到底也不过是未经世事的少年,他见不得柴明、赤暇、紫衣为他受刑。
周围一片窒息的死寂,他胸脯起伏,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他发着抖,缓缓从衣服里取出了避神玉,鲜艳的红玉摔在了地上,于是那被切断的,与云沉岫的联系,又一次如蛛网一般,四面八方把他捆在了中央。
四周的梨花渐渐散了,他一抬眼,看见了那个男人。
他凝眸望着他,银白长发被风吹起,朝他伸手。
“阿离。”他说,“外面冷,跟夫君回宫罢。”
解离之站在原地没动。
过会,他喃喃说:“他们呢。”
他眼睛红了,嘶声道:“你把他们怎样了?!”
云沉岫:“阿离,你只是做了些噩梦。”
解离之看他的眼睛,发抖:“你故意逼我……”
少年脸都冻得通红,穿得也单薄,云沉岫伸手欲把他拢在自己的鹤麾下,解离之一把拍开他的手,“滚,别碰我!!”
云沉岫眉目一沉,握住了他的手腕,解离之反抗不了,一下就被扯进了云沉岫怀中。
这实在是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解离之一时恍惚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他们彼此信任的那些时光。他深藏内心的痛恨和绝望之外,是身体对对方的熟悉和本能的依赖。这些是由时光积淀下来的,带给身体的条件反射,只要肌肤相亲,就油然而生一种难以言喻的熨帖,像叠着光的斑斓花窗,见到就令人想到浪漫,爱,与温暖。但现在这些都碎了,它们碎在解离之的喉咙里。
他疼得都讲不出话了,可他依然要忍着痛,发着抖,用力咽下了这些玻璃碴!
“云沉岫,你喜欢我?”
“你现在得到我又能如何呢?”
解离之听见自己冷笑道:“我是人类,我总有一天会死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云沉岫慢慢抚去他发上的梨花和积雪,轻声说:“阿离,不要死。”
解离之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他竟能从云沉岫的语气里,听出几分神伤。
解离之冷冷道:“总有你看不住的时候。”
云沉岫的神情也冷了下来,他慢慢把手放下,淡淡道:“阿离若是死了,便叫他们陪葬。”
解离之眼圈红了,嘶声道:“该死的人是你!!”
他手中又有了灵光,聚成了冰刀,要往云沉岫胸口扎。
云沉岫握住他的手腕,仙力轻轻一荡,少年便灵力尽失,整个四肢无力软倒在他怀中。
云沉岫的手中多出了收起来的弯曲金鞭,冰冷的鞭子蹭蹭他的脸,面无表情道:“阿离怎的总记不住教训。”
少年看见鞭子,小脸露出了恐惧的苍白,他尖声要叫。
但下一刻,就被鞭子塞进了嘴巴,呜呜咽咽,什么也叫不出来了。
“阿离。”云沉岫淡淡道:“你既晓得自己已家亡国破,无依无靠,就应当乖顺些,好好听夫君的话才是。”
自从绿虺被驱逐到了荒野,云沉岫重新选拔了十位灵族长老,掌管灵族诸事,已经是三月有余。
如今仙人灵宫,还有灵族,都归属于云沉岫掌控,来往十分严格,闲人免进。
淩即便身为长老之一,要进来也花费了一番功夫。
仙人灵宫的人全都换了,之前看门的也都是些柔软可亲的草食性灵族,但现在巡逻的都是极擅捕猎和巡逻的肉食性灵族。
瞧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