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电流的窜动,都像是在将她过往的骄傲、爱恋、傲骨,一寸寸折断。
她从最初的挣扎、哭喊、咒骂,到后来的麻木、空洞,最后只剩下生理性的抽搐和无声的流泪。
第二天被放出来时,阮时音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
沙发上,她看到段暮尘已经将许念接了回来,正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轻声细语地哄着。
那一刻,阮时音笑了,笑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疼。
段暮尘看到她这副样子,皱了皱眉,叫住了她:“以后,还赶念念走吗?”
她低着头,声音像一潭死水:“不了。”
因为这一次,要走的人,是她!
今天,正好是一个月离婚冷静期结束的日子。
她回到房间,提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准备离开。
段暮尘看到她提着箱子,立马叫住她:“你要去哪里?”
阮时音神色麻木:“许念不是让我去捡垃圾吗?我现在就去。”
“捡垃圾需要带行李箱?”
“多捡点,用箱子装,方便。”
段暮尘还想再问,许念插嘴道:“暮尘哥,时音姐终于学会节俭,我很满意。就让她去吧,多捡点,天黑之前别回来。”
段暮尘听了许念的话,这才点了点头,放阮时音离开。
阮时音走出这座囚禁了她七年、也葬送了她一切的家,没有回头。
她直接去了民政局,拿到了那本离婚证。
然后,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踏上了飞往异国的航班。
另一边,段暮尘陪了许念一整天。
直到夜幕降临,该吃晚饭了,才想起阮时音还没回来。
他拿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号码,被注销了?!
第十章
段暮尘握着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冰冷的“空号”提示音像一根细针,反复刺扎着他的耳膜。
注销号码?
阮时音竟然注销了用了十几年的号码?
一股莫名的焦躁瞬间攫住了他。
他猛地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暮尘哥,你去哪儿?饭还没吃完呢!”许念在身后喊道,声音里带着不满。
段暮尘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吃。”
他开车几乎是以飙车的速度赶到了平时捡废品的那几个街区。
夜晚的冷风灌进车窗,却吹不散他心头那股越来越浓的不安。
他沿着肮脏的街道缓慢行驶,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垃圾桶旁只有几个真正的流浪汉在翻找,根本不见阮时音的踪迹。
“阮时音!”
他忍不住摇下车窗,对着空荡的街道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和流浪汉诧异的眼神。
她敢不回来?
她还能去哪儿?
阮家早已没落,她弟弟也死了,除了他身边,她根本无处可去!
对,她一定是故意躲起来了,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还是说……她去了朋友家?
段暮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疯狂拨打所有他记得的、可能与阮时音有联系的人的电话。
然而,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
“时音?她没联系我啊。”
“段总,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一圈电话打下来,段暮尘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发现自己对阮时音这几年的社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