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我用我弟弟的安息之地逼我去给那个杀人凶手道歉?!你的心呢!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就算没有了爱情,难道连一点点情分都没有了吗!段暮尘,我恨你!我恨你!”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失去弟弟的所有委屈、被背叛的所有痛苦,都在这一刻彻底宣泄出来。
这是段暮尘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阮时音哭成这样。
她一向骄傲,即使再难过,也总是倔强地忍着泪水。
此刻她崩溃痛哭的模样,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他的心口,带来一阵陌生的悸痛。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许念进来了,她看着眼前这一幕,惊讶地问:“暮尘哥,时音姐,你们在干什么?”
段暮尘这才回过神,敛去眼底那一丝复杂的情绪:“没什么。时音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伤,我让她给你道个歉。”
许念立刻摇了摇头:“暮尘哥,我不是说过了吗?跪台阶是我自愿的,跟时音姐无关,不用道歉的。”
她靠近病床,手里端着一个碗,里面是黑乎乎的药汁,“不过,时音姐,你都住两天院了,浪费了好多钱。我特意熬了我老家的土方药,据说好得特别快,你赶紧喝了,早点出院吧,能省一天是一天。”
说着,她就要把药碗往阮时音嘴边送。
阮时音浑身无力,被她强行灌了几口下去,那难以形容的涩口味道让她胃里翻江倒海,猛地推开许念,干呕起来:“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童子尿啊!大补的!我们山里人受伤都喝这个,效果好还不要钱!”
第六章
童子尿?!
阮时音瞬间崩溃了!她恶心得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看着许念那张故作天真的脸和段暮尘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彻底疯了,抓起床头柜上的花瓶、水杯,疯狂地朝着两人砸去!
“滚!你们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滚啊!”
许念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心疼得直抽气:“时音姐!就算你不喜欢喝也不能砸东西啊!你知道这个花瓶多贵吗?!我罚你!罚你接下来几天都不准用药了!看你还敢不敢浪费!”
阮时音眼睛血红,猛地从病床抽屉里摸出一把备用手术刀,对准了他们,声音嘶哑却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你们滚不滚?不滚,今天我们就一起去死!”
段暮尘终于开口,眉头紧锁:“时音!把刀放下!冷静一点!念念她也是好心……”
“好心?”阮时音笑出泪来,眼神疯狂,“看来你们是真想死!”
看着阮时音状若疯魔、随时可能扑上来的样子,段暮尘终究还是拉着喋喋不休心疼东西的许念,快步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