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一眼,“要镇定,别自乱阵脚。人家如今告得是长兴伯,证人证物直指的也是长兴伯,跟你没有半点儿干系。我若是你,便好好想想当年还有哪些尾没扫干净。如果还有,就想个法子全推到长兴伯身上去,免得被牵连出去。”

小黄伯思量了片刻,眸光一亮,左手往脖子中间比了一道,压低声音说:“有明晃晃的教训在前,只有不能开口的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咱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张域给做了。”

大黄伯双眉微皱,都不知道该说这个弟弟什么为好,捞钱的时候倒是利落,每到关键时候就会做出些蠢事来。

鸿禧三年,淮州秋汛,小黄伯怕被查出来是他贪墨公款、以次充好导致堤坝决口,和长兴伯合伙把张垣摁进河里淹死,可谓是蠢的不能再蠢。大黄伯都怀疑是自家这个弟弟被长兴伯忽悠瘸了,做了人家袭爵的刀。

当时,最明智的做法是直接从手底下找一个替罪羊,拖到张垣回京,以当时陛下对淑妃妹妹的爱宠,他必不会有事,也不至于时隔多年爆个大雷出来。

大黄伯道:“你杀人倒杀得爽快!可曾想过要是杀不到该怎么办?”

第112章 似襄王妃这般能狠下心将这个娘家连根拔起的凤毛麟角,这可是个狠人。

“别跟我说什么杀不到就再杀一次的蠢话。”大黄伯冷冷瞪了小黄伯一眼, 语气森然,“你以为你还有第二次机会?怕是张域还没死,你派去的那些废物就全被当场逮住了。”

小黄伯脸色一白, 嘴唇动了动, 终究没敢辩驳:“大哥说的是。”

大黄伯见他心有不甘, 叹了口气,谁让这家伙是自个儿的弟弟, 认命地继续剖析道:“你给我仔细想想, 为什么偏偏就今日那些与淮州有关的人就跳了出来。”

“襄王妃。”小黄伯一点就通。

这位王妃比起另外两位妯娌,在宗室之中低调多了, 可用脑子认真想一想,不论威远伯府、许国公府、皇甫将军出事的时候,她都旁观在侧,或深或浅都有所插手, 常常会让人忽略过去罢了。能把手底下的产业经营得有声有色, 那玉颜斋和凝波会馆的生意光看着就令人眼馋,襄王妃怎会简单。

也就只有她能把这些人拧在一块儿。

大黄伯颔首说道:“你既然知晓这一点, 就应该明白今日之事乃是襄王和襄王妃一手主导, 特别是襄王妃, 张域杀得可是她爹。襄王妃必然早就知晓,若是要报仇, 不论在长兴伯府里面下毒还是其他法子也好, 张域早就能见了阎王。”

而这般大张旗鼓将事实广而告之,长兴伯完蛋了,他的子嗣也没有资格袭爵, 爵位就此断绝,长兴伯府也算是彻底毁了。

这是要让张域活生生地受折磨啊。

世人无不在乎家族兴衰, 似襄王妃这般能狠下心将这个娘家连根拔起的凤毛麟角,这可是个狠人。

自家弟弟敢去坏她的事,成不成得了先不说,要是露出了马脚,让她和襄王一路查上来,下一次要弃的就不止是张域,而是自家弟弟了。

小黄伯偷觑了觑自家大哥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还请大哥指点,弟弟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你同张域不是结了亲家吗?”大黄伯说。

小黄伯回嘴:“长兴伯府如今这般状况,幺娘还嫁过去做甚?”

幺娘虽是庶出,但也是他的女儿,当初也是看在张怀仁已是举人,前途可期的份上,他才肯许嫁女儿。

小黄伯现在只盼张怀仁识趣些,自个儿退了婚,幺娘的名声也不会受损。

大黄伯道:“别这副表情看着我。我也是做伯府的,哪里会看着我们黄家姑娘去受罪。你只需拿着这层关系去长兴伯府安抚一二,借机拿捏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