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凿,她是想抵赖也不行了,你爹和太夫人皆被气得不轻,太夫人更是愤而搬出了府邸。如今,人就被拘在院子里哪儿也去不了,你爹厌弃了她,顺带也厌弃了那两个小崽子,你哥哥的世子之位眼看着就板上钉钉了。”
张月芬对娘家的事关注不多,听罢也明白大冯氏之事为何一点儿口风不露,伯府夫人与人私相授受这等事一旦外传,便是天大的丑事一桩,父亲堂堂礼部侍郎可丢不起这个脸。
不过,她也知晓母亲因被大冯氏占去了伯夫人名位愤愤不平了许多年,现下夙愿达成,自己也在成王府占了上风,王妃病重不起,后宅隐隐有以她为首的趋势,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张月芬挽住小冯氏的手臂,只嘱咐道:“哥哥的世子之位还未落定前,未防生变,您可千万不能冲动,给了旁人翻身的可乘之机。”
“这个为娘我自然明白。”小冯氏让女儿放一万个心,之前被大冯氏坑了那么多回,她早学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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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里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月色如银,灯火如昼,红纱灯笼高挂,映得满城皆是暖融融的光晕。
沈鸿影站在广和居二楼的窗前,手中托着一盏小巧的莲花灯盏,微风带过,卷起他鬓边的几缕青丝,灯影摇曳,衬得他愈发眉眼如画。
俄尔,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他蓦然回望,只见张月盈轻轻合上了身后雅间的门,正朝他款款走来。
“和寿安县君谈好了?”沈鸿影问。
“嗯。”张月盈轻应了声,微微颔首。
事先约定的期限未至,她便提前允了广和居在凝波会馆的生意中插上一脚,让出一成股予柳南汐,且分文不取。此举不为别的,只为请信阳大长公主帮个小忙。虽说大长公主与康乐县主曾有言在先,张月盈若有求,必会出手相助,但此事可大可小,端看有心人如何运作罢了。故而,有利益交换在其中,反倒更令人心安。
“那我们走吧。”沈鸿影微微一笑,牵起张月盈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往广和居外走去,还未走出几步,便碰上了带着禁军巡街的叶剑屏。
叶剑屏一身银甲,腰悬长剑,高坐马上,英姿勃发,嘴角微微勾着,有些冷漠半点儿也瞧不出平日里不靠谱的模样。
“殿下!王妃!”叶剑屏瞧见沈鸿影和张月盈,远远招了手,驭马上前,高冷将军的人设维持了不到几息便完全破功。
沈鸿影上下打量了叶剑屏一番,眼神里里是隐隐可见的嫌弃,道:“今日怎么没陪大舅母,反倒做起巡街的活来了?”
上元节人游人众多,事端频发,京兆府、兵马司和羽林卫的人手全加上都不够,照例禁军也会拨出一些人手来帮忙。但是,若叶剑屏不主动请缨,此等累活压根轮不上他。
叶剑屏拍拍胸脯道:“食民之禄,忠民之事。我这个禁军副都指挥使也该尽尽责任才是。”
张月盈立刻拆穿了他:“听闻承恩公太夫人今日请了不少名门闺秀包了艘汴河的画舫沿河赏灯。”
柳南汐原也在受邀之列,只是因与张月盈有约在先最后还是拒了。
沈鸿影默契接话,哂笑道:“你怕不是逃了大舅母给你办的相亲会?”
叶剑屏自马背一跃而下,压低声音道:“大庭广众,你们夫妻俩多少给我留些面子吧,这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以为我堂堂承恩公府二公子恨娶不成?”
张月盈掩唇轻笑,沈鸿影广袖遮面,虽不见神色,然那袖下微微颤动的臂膀,却教叶剑屏笃定他肯定亦在笑。
“殿下!”
眼看叶剑屏就要恼羞成怒,沈鸿影即可至住了笑音,安抚他道:“若要大舅母不再为你的婚事操碎心,你还是趁早找个夫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