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二净, 并把话题给带歪了。

一边止住了眼泪的康乐县主最厌恶的便是许国公这副舐犊情深的模样,他既然这么爱重这个女干生女,索性就烂在一块儿。她可不管他还是柳南汐血缘上的亲爹,在她眼里,就算要改姓,女儿也应当随她姓娄。

康乐县主出言嘲讽:“我倒不知许坚你竟是如此慈父。我听闻令女一岁便私下认这淫尼为干娘,看来你与她还真是情深意切多年不改,连亲女都能双手奉上,搏她一笑。”

这么一说,许国公话里的逻辑便全都不成立了,若一直被瞒在鼓里,以为许宜人是康乐县主所出,为何把她交给对康乐县主颇有敌意的明镜师太照顾,难不成他还真以为明镜师太人美心善,能将许宜人待若亲女。

突然,明镜师太爬起身,急切争辩:“县主误会了,是我不满你,记恨娄老将军带兵抄家,令我沦落尘埃,蓄意勾引了坚郎。也是我刻意换女,就是要我的女儿享尽尊荣,让你感受失亲丧女的切肤之痛。唯独没想到那个小贱人竟然让人给救了,还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毁掉了我苦心安排的一切。”

明镜师太看似隐隐有癫狂之色,实则内里清醒的不得了。反正她已经逃不掉了,只有把许国公摘出去,他还能继续照顾女儿。

许国公瞟了眼她,心道这个女人还算识相,知道把事情都揽在她一个人头上。当年,她对康乐县主搞出那一出,起初他确实不知道,偏她还大胆至极直接找上了门和盘托出,威胁他若敢告发,她便咬死了他也是同伙。那种情况下,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压根没有人会信,索性将错就错,还能同信阳大长公主府保留一丝姻亲关系。

上首的皇帝听得皱了皱眉头,问:“这个明镜师太出身何处?”

沈鸿影如实回禀:“明镜师太本名汤静璇,当年光禄寺少卿汤保卿之女。鸿禧元年,汤保卿贪墨于徽州任上贪墨赈灾银二十万两一事事发,汤保卿及其子处斩,其余子女均被发往儋州为役,只是当年其女突然暴毙。”

这个暴毙的女儿便是明镜师太了。

从官方的说法讲,明镜师太就是实打实的逃犯。

楚王旋即补刀:“父皇,儿臣记得舅舅提起过许国公年少时却与汤家来往密切。”

谁不知道许国公是成王的人,有了机会,他肯定要狠狠落井下石。

成王自然也不愿失去这个臂膀,辩驳道:“二皇兄此言差矣,许国公为人敦厚良善,自然不忍见故交之女落入不堪的境地,遂特意照顾了一二。方才明镜师太也说了,是她因旧时心中不忿生出了歹念,这才坑害了南汐表妹。”

敦厚仁善?

用这个词来形容许国公,落在其他人耳朵里,简直要人笑掉大牙。

打压有能力的庶弟,包庇残杀亲女的情人,这可全部皆是他做过的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成王是在反讽呢。

“本宫不敢劳烦成王殿下为南汐做主。”沉寂良久的大长公主忽尔启唇,“有你这样一味向着外人的表兄,别把本宫的外孙女给卖了就好。”

大长公主亲历了两次帝位更迭,清楚这次的事情已经成了两王相斗的筏子,如今最要紧的是把柳南汐还有娄家摘出来。

“至于楚王殿下,自有本宫向陛下陈情,严惩罪魁祸首,不必殿下再继续多言。”大长公主继续道。

大长公主示意身侧的女官搀她起身,对皇帝道:“老身这外孙女因被人戕害之故,自幼不见亲人面,吃尽了苦楚,幸得的贵人相助才能走到老身和同玉跟前。老身今日便觍着脸请求陛下严惩涉案之人混淆皇室血脉之罪,再为南汐求份恩典。”

年过六十的大长公主猛地跪地,姿态低成这般,皇帝都被吓了一大跳,忙走下御座亲手扶起大长公主,“姑母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