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没什么人见过吗?怎么画出来的?”

……

一时议论声不断。

“虽说按理不能扰亡者安眠,但微臣等征得了柳姑娘的同意开棺,楚仵作以头骨复原了这张画像,多方查找下终于明晰了画中人的身份十七年前的礼部侍郎廖乗独女廖秋娘。”

孟修远将查到的旧事娓娓道来:“廖秋娘本有一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可当年廖乗突发重症,猝死在礼部衙门,家产被族中长辈亲属吞噬一空,将她一个孤女赶出了家门,更可怜的是没了靠山的她也被未婚夫退了亲,走投无路下只能投身明惠寺求个庇护之所。而这位背信弃义的未婚夫,高侍郎可要下官特意指你出来?”

此言既出,工部右侍郎高淮波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有人蛐蛐道:“我记得高侍郎当年好像真的退过亲。”

“廖侍郎对高家可是有扶助之恩,高侍郎竟敢这么对廖姑娘。”

“廖侍郎泉下有知,怕是不得安宁,爬也要从地里爬起来。”

昔年私事于大庭广众之下被揭开,高侍郎面子难捱,忙朝皇帝道:“陛下明鉴,孟少尹查案便查案,何需牵扯微臣,如此这般,倒是何意?”

工部尚书年老,随时都可能乞骸骨,尚书之位届时大概率会由两个侍郎之一接任,关键时刻爆出这般私德丑事,高侍郎之前的盘算全都成了白用功。

“高侍郎莫急,”孟修远一点儿不慌,“此时还真与你有关。廖秋娘入明惠寺不久后,便偷偷外出寻过乡间的一位游医问诊。因廖秋娘容貌气质出众且一身缁衣打扮,游医对其印象深刻,京兆府的衙役拿着画像去一问就问到了。高侍郎可知她为何求医?”

高侍郎语气冷漠:“干我何事。”

“因为当时廖秋娘已身怀六甲。”孟修远一语激起千层浪。

“怎么可能?”高侍郎额前冷汗直冒。

等等,他忽然想起,因当初廖乗有可能升任礼部尚书,两家的差距越来越大,他担心廖家会因此退婚,故意哄了廖秋娘……难倒是那个时候?

孟修远见高侍郎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说:“看来高侍郎是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楚仵作,把东西拿过来。”

楚蒿将托盘端了过来,孟修远拿起银针,攥住高侍郎的手刺了下去,血滴落,少顷,与白骨几乎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