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耐心倾听他讲解枯燥艰涩的研究进展。
那时,她眼神里的专注是他黑暗中唯一的光。
方天亦站在那里,看着林浩广千恩万谢地离开,那轻快自在的背影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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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广的母亲虽然病容憔悴,但精神因儿子的成功而显得亢奋。
常幼珊坐在主位,细心地将一盘剔好刺的鱼肉转到林浩广面前,声音温和:“浩广,多吃点,这阵子辛苦你了。”
林浩广受宠若惊,脸颊微红,连忙道:“常小姐您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您这五年来,无论多忙,每天都抽空来看我妈,鼓励我,帮我解决项目上的难题,我和妈绝对撑不到今天。”
“每天都去?”方天亦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
他抬起头,看向常幼珊。
常幼珊正给林母斟茶,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仿佛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地下室里,她也是如此自然地为他布菜,语气温柔:“再忙也会每天下来陪你。你在这里,我心安。”
方天亦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疯狂地跳动起来,仿佛要把肋骨撞断。
每天。
她每天离开阴暗的地下室,离开依赖她如同依赖空气的他,转身就去扮演另一个男人的救世主。
那些他曾以为是独属于他的、黑暗中的温柔时光,原来只是她繁忙日程表里固定的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