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亦没有放下刀，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常幼珊看着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心脏像是被凌迟般剧痛。

她忽然走到墙边，拿出了一副脚镣扣在了自己的左脚踝上。

然后，她将钥匙用力扔到了房间最远的角落。

“这样可以吗？”她抬起头，看着方天亦，“我锁住我自己，我只求你别伤害自己，别离开我。”

22

几天过去了，方天亦对常幼珊的存在依旧视若无睹。

他吃饭、睡觉、甚至利用那台顶级计算机继续他的研究，仿佛她只是房间里一件碍眼的家具。

他不看她，不跟她说话。

她试图道歉，一遍遍诉说自己的悔恨和爱意，得到的只有空气。

她试图威胁，却发现所有的筹码在他的自杀威胁面前都苍白无力。

她甚至开始自我怀疑，变得失魂落魄，衣冠不整，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与往日那个矜贵逼人的霸总判若两人。

“天亦，你看看我，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她的声音沙哑，带着近于哀求的卑微。

方天亦只是面无表情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滚动，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他发现常幼珊虽然封死了主要出口，但为了维持这座地下堡垒的运行，必须有隐蔽的通风系统和物资输送通道。

他凭借对物理结构和机械的敏锐，在散步时悄悄寻找着可能的薄弱点。

同时，他虽然不能直接联系外界，但他记得秦净曾经开玩笑般和他约定过的一种加密信息方式。

他抱着微弱的希望，持续地发送着重复的定位信息和求救代码。

地上，秦净在方天亦失踪后几乎疯了。

她动用了所有资源，疯狂搜寻丝。

终于捕捉到了那古怪的信号。

“混蛋！”秦净怒火中烧，立刻报警，但常家势力盘根错节，警方调查也需要程序。

她等不了。

地下，方天亦终于找到了一个通风管道的检修口，似乎可以尝试撬开。

他正利用手边能找到的工具艰难作业时，外面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和打斗声。

常幼珊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脚镣哗啦作响。

她眼中闪过疯狂的厉色，竟拖着脚镣扑向方天亦。

“别过来！”方天亦举起之前藏起的另一把餐刀对准她，同时大声向外面呼救。

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猛烈，但常幼珊布置的防御极其坚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顶部的通风管道盖突然被从外面撬开，秦净的身影竟然从那里冒了出来。

她满身灰尘，脸上还有刮伤。

“天亦！”她看到室内的情形，目眦欲裂。

常幼珊看到秦净：“是你！又是你！”

秦净跳下来挡在方天亦面前，与常幼珊扭打在一起。

方天亦想帮忙却难以插手。

就在这混乱的顶点，外面所有的打斗声突然戛然而止。

门竟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刚才还在奋力阻挡秦净保镖的常家心腹，此刻却面色肃穆地站在门口。

门外，是常年跟在常幼珊母亲身边的老管家。

她对着形容狼狈的常幼珊，微微躬身：

“小姐，夫人的电话。”

她将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递了过来。

常幼珊喘着粗气，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秦净，一把抢过电话：“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极具威压的声音。

“闹够了吗？”

只一句话，就让处于暴怒状态的常幼珊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