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放松紧绷的神经,秦净提议并组织了两个团队去沙滩联合团建。
方天亦脱了鞋,赤脚踩在微凉的沙子上,看着远处嬉闹的人群,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笑意。
这段时间的休养和专注比赛,让他气色好了不少。
秦净拿着一杯果汁走过来递给他,在他身边坐下,也没说话,只是陪他看海。
过了一会儿,秦净忽然拿起手边的一根小树枝,在面前的沙地上开始写写画画。
方天亦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他们白天讨论过的模型方程。
他挑眉:“团建也不忘工作,秦净,你是没有休闲模式吗?”
秦净头也不抬,继续画着:“突然有个灵感怕忘了。再说了,跟你比,谁更没休闲模式?”
方天亦哼了一声,也捡起一根树枝,在她画的方程旁边添了几笔:“这里,用这个表达更优雅。”
“优雅有什么用?物理追求的是本质和效率。”秦净反驳,但却按照他的修改擦掉了自己那部分。
“本质也包括数学上的美感。”方天亦坚持。
两人就这样在沙滩上,用树枝当笔,沙地当纸,旁若无人地讨论起来,时而争论,时而默契地达成一致。
夕阳把他们并肩的身影拉得很长。
最后,一个简洁的模型在沙地上成型。
秦净看着模型,忽然侧过头看他,夕阳在他眼中投下温暖的光晕,她声音比平时低沉温柔了许多:“看,还是得我们合作才行。”
方天亦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下意识地避开她过于专注的目光,低头用树枝胡乱划拉着沙地:“下次比赛我还是要赢你。”
秦净笑了,没再逼他,只是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心情大好地将手里的果汁又往他那边递了递:“知道知道,方教授最厉害。”
几辆黑色的豪华轿车不合时宜地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常幼珊率先下车,随后,几位研究员在国内的家人也带着些许局促和好奇下了车。
“老伴儿!”
“妈!”
“奶奶!”
家属们一眼就看到了沙滩上的亲人,顿时激动地呼喊起来,纷纷跑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团聚让几位老教授又惊又喜,顿时老泪纵横,与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常幼珊一步步走过来,无视了旁边瞬间冷下脸的秦净,对方天亦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天亦,我联系使馆特批了最快的签证,送各位老师的家人过来团聚,我想你看到了应该会高兴。”
她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仿佛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常幼珊,”方天亦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你总是永远用你自己觉得好的方式来打扰别人,还自以为是在施恩。”
常幼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天亦,我只是想弥补。”
“常幼珊,你现在做的任何事,无论是好是坏,都只能让我更清楚地看到,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习惯用权力和金钱去铺路,去给予,去弥补,你觉得这是你能付出的最大诚意。但我,以及我身边的人,我们需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我们需要的是不被打扰的宁静,是纯粹的研究环境,是凭自己双手挣得的荣誉和尊重。”
“别再白费力气了。你的弥补对我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负担和羞辱。”
他微微偏头,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请你离开吧,不要再出现就是你能给我最好的弥补。”
常幼珊像是被无形重锤击中,踉跄着后退一步。
秦净适时地上前,挡在了方天亦身前,对一旁待命的沙滩安保人员做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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