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空旷的庄园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

池衡直挺挺地倒下去，鲜血在草地上蔓延开来。

纪柠僵在原地，耳边只剩下嗡嗡的鸣响，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柠柠，别看！”Lucas迅速捂住她的眼睛，强迫她转过身，“这里交给警方处理，我们先离开。”

苏黎雪也拽着她的胳膊，声音带着哽咽：“走了，柠柠，我们回家。”

纪柠像个提线木偶，被两人半扶半抱地带上直升机。

飞机升空时，她透过舷窗往下看，只看见一群人围在池衡身边，那片刺目的红在绿色草坪上格外显眼，随着高度上升，渐渐缩成一个模糊的点。

“你还好吗？”

Lucas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小心翼翼。

纪柠缓缓摇头，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年前的画面。

她被父亲关在阁楼的禁闭室里，黑暗中，是少年池衡一脚踹开门，逆着光朝她伸出手，“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那时的他，是她生命里的光。

可后来，这束光却变成了灼伤她的火。

直升机穿过云层，阳光透过舷窗洒在她脸上，纪柠闭上眼睛，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

“再见了，池衡。”

这一世，恩怨两清，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