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过去吗?”
要去吗?
我已经七年没见到她了。
可此刻,她的脸在我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楚,清楚得发痛。
那天晚上救下她,她蜷缩在巷子角落,浑身湿透。
她说家里困难,父母病重,不得不来这种地方挣钱,却差点被人糟蹋。
我递过伞,她抬起眼时,那种眼神让我无法转身离开。
我给她安排了轻松体面的工作。
她却在我面前半跪下来,说:“我没什么能报答的,请让我跟着您。”
她成了盛家的佣人。
却比任何人都了解我。
她记得我喝咖啡必须用骨瓷杯,温度要刚好烫手。
记得我的领带必须是暗色。
同一品牌的西装从不连穿两天。
她分得清我每一丝情绪,然后给出恰到好处的回应。
她知道我为了家族放弃了天文梦。
她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半夜会默默给我端一杯热牛奶。
在车里,她忘情地咬我的肩,一遍遍说:
“淮北,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我甚至偷偷叫助理去订了一颗粉钻。
我想把她留在身边,用最实在的方式。
可
“淮北!”
白昭宁惊慌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猛地拽出。
她脸色苍白,死死抓着我的袖子,声音抖得厉害:
“念念她……从三楼阁楼跳下去了……”
“对不起,我没看好她。她被关着,一直哭喊着说想回家,不知怎么开了那扇窗,发现的时候,已经……”
我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
我不知道是怎么拨打的急救电话。
也不知道是怎么把她抱上救护车的。
等我回过神,已经坐在急救室门口,手指上全是她尚未干透的血。
透过玻璃,我看见她浑身插满管子,一动不动。
医生沉重地走出来:
“盛先生,孩子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失血太过严重!必须立刻输血!”
“但她是罕见的Rh阴性血,我们和血库的存量都不够,调血需要时间……”
Rh阴性血……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脑子里。
林忘……对,林忘是这个血型。
找到她,林念就还有救!
“想办法维持住她的生命体征!不惜一切代价!”
我死死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
“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找血源!”
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冲了出去。
飞机降落云省,助理的车载着我直奔那个消费记录显示的地址。
那间破旧的砖房出现在眼前时,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林忘。”
我猛地推开门
屋里的女人惊惶地回头,脸上全是害怕:“你、你是谁?”
不是她。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