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离开前，我将林忘的坟茔修饰了一番。

我没有将林忘的骨灰挖出来，只是烧了几身她经常穿的衣服，装进了陶瓷罐里，准备带回去。

“这样，也算妈妈陪着我们了。”

第十二章

我抱着林念回了别墅。

另一只手紧紧护着那个装着林忘旧衣的陶瓷罐。

跟在我们身后一起送进来的，还有林忘的牌位。

一进门，压抑的气氛便扑面而来。

我的父亲端坐在客厅沙发上，面色铁青。

白昭宁则站在一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忐忑和一丝不甘。

“你还知道回来？”

父亲看到我手中的罐子，眉头拧成了死结。

“手里拿的什么晦气东西！牌位？你是不是疯了！”

我停下脚步，平静地迎上他愤怒的目光：“我没疯。我只是接念念的妈妈回家。”

“你！那个骗子……”

“她不是骗子！”我猛地打断他。

积压的情绪让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执拗。

“真相是什么，你们心里清楚。从今天起，这里会有林忘的位置。谁也不能再说她半个不字。”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径直抱着罐子，牵着念念上楼。

推开那间精心布置的儿童房，满屋鲜艳色彩和堆积的玩具刺得眼睛发疼

上次来老宅时，他们甚至没让念念留宿。

“念念，以后你就住这间房，喜欢吗？”

她看着满屋子的新奇玩具，眼睛亮了一下，小手仍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怯生生地点头。

白昭宁跟了上来，强挤出一丝笑容：“淮北，这房间是我特意……”

“你出去。”

我头也没回，冷冷地说。

“什么？”

“我说，把你的东西，从这个家里，全部清出去。”

我转过身，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现在，立刻。”

她的脸瞬间煞白：“淮北！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两家的合作……”

“合作是合作，”我打断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但是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见她还要争辩，我彻底失了耐心。

“再不走，我就终止与白氏的合作。”

“大不了两败俱伤我有退路，你们有吗？”

最终，佣人将她的行李尽数扔出门外。

白昭宁在父母面前哭诉。

父亲怒斥：“逆子！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母亲也跟着劝：“儿啊，就为了个林忘这样对昭宁？她可是你妻子！”

我嗤笑一声，冷冷开口：

“再闹，她就不是了。”

三人瞬间噤声。

我重重关上房门，将一切的喧嚣隔绝在外。

夜色深沉。

新房间里的念念睡得不安稳，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轻拍她的背，直到呼吸变得绵长安稳。

回到空旷的主卧室，我将林忘的牌位小心地放在靠窗的桌子上，月光洒在上面，泛着清冷的光。

寂静像潮水般涌来，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