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种天气,郡城中尚且黑灯瞎火看不清楚,更别提连个光都没有的村子里了。”

“又有洪水,那么黑的天,如何搜救?”

“是啊大人,我们不是不想去疏散救援,而是今晚实在是天晚了,不好搜救。再说,您一路奔波来也辛苦了,不如今晚就让我等为您接风洗尘,好好休息恢复力气,等明日一早,我们再召集人手出动。”

“对对,大人您来的这么仓促也没提前给个信儿,我们岐川郡也没来的及设宴好好招待......”

眼见这些官员开始心思活络起来,就要给他好酒好菜地设宴、笙歌作舞起来了。

“呵,”秦铎也听着这帮酒囊饭袋的话,冷笑一声将其打断,“若是给你们信儿了,我还能看见你们郡守为了隐瞒灾情封城不上报的事吗?”

岐川官员的冷汗流了下来,“大人莫怪、莫怪,我们郡守他罪该万死,我等明早就组织人手救灾......”

明早明早。

秦铎也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没脸没皮的官员像死肉一样一滩堆在这怎么也使唤不动。

“来人!”秦铎也冷声喝道,“给他丢河里,明早再去捞出来!”

被一把揪住领子的岐川官员:“?”

“等等等等,大人饶命啊!”

秦铎也抬起手,那名岐川的官员被放了下来。

“等明早再去救你,是不是就剩下一具泡到发白的尸体了,嗯?”秦铎也拇指用力,抵着剑鞘一推,随着锋利的一声响,寒光出匣,他拎着半出鞘的止戈剑,走到那个官员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问他,“你意下如何?要不要感同身受一下?”

森然的杀意顺着出鞘的剑刃流淌而出,弥漫在整个府衙中,秦铎也气场全开,真正在战场上杀过人的锋锐之意缠绕在每个人的颈间。

“还是说,你们没见血,就不肯听令?”

“不不不”岐川官员被吓得眼泪直流,疯狂摇头,“我听,我听,大人,我现在就去组织人手!”

“我只给你们两刻钟,城门处集合,”秦铎也将止戈回鞘,“时间不等人,多拖一晚,就会多很多百姓丧命。物资多携带些猛火油,用粗布浸泡了缠在火把顶上,既然天黑,那就把路照亮。”

打一棒子,需得给个甜枣。

秦铎也知道不能一味的恐吓,地方的官员更了解岐川的情况,若他们尽心尽力,救灾会顺利很多。

思及此,秦铎也将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我知晓你们连夜救灾奔波劳苦,这次疏散救援过后,我会将你们的姓名记录下来,将你们的贡献如实上报给陛下,让陛下来亲自论功行赏。”

听到这句话,岐川的官员们均两眼一亮谁会不想要自己在皇帝那里留下个好印象呢?就算记不住,但履历上镀了这层金,以后升官不愁、青云直上啊!

秦铎也棍棒夹杂蜜糖一通话术下来,将岐川郡的官员们哄骗得头脑发昏,一涌而出,全都尽心尽力,飞也似的去召集人手筹备物资了。

见岐川郡官员全部离开,秦铎也面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消散。

功劳如实上报没错,但若是让他查出来什么贪污腐败草菅人命的证据,这罪名,当然也如实上报。

他重新将止戈别回腰间,亦是出了府衙,翻身上马,去把河道总督揪了出来,翻出来尘封已久的岐川大江水利图。

两刻钟后,岐川郡城的城门口,各个官员带着人手和物资已经等候在原地,而去各个村落探查的玄衣卫刚好赶回来。

他们立刻向秦铎也上报,“大人!岐川中上游两岸村落被淹,有百姓被困在树上和房顶,留下的玄衣卫已经开始救援!”

“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