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霜愣在原地:“你们……这是?”

“当然是庆功宴啊!”王鹤全走过来,“这次多亏了你,周临那老狐狸才肯签字,大家商量好了,必须好好宰你一顿!”

“啊?”言霜眨了眨眼,有些无措,“我请客?”

薛助理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当然是AA!不过...”她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杜总走之前偷偷塞给我一张VIP卡,说让我们去‘琥珀’酒吧,酒水全记他账上。”

“走走走!”大家已经迫不及待地推着她往外走,“今晚不醉不归!”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涌出大楼,夜风裹挟着夏末的微醺扑面而来。

言霜被簇拥在中间,听着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要点什么酒,时不时笑着回应。

酒吧里灯光迷离,音乐声震耳欲聋。

言霜坐在角落的卡座,手里捧着一杯莫吉托,薄荷的清凉混着酒精的微醺,让她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同事们正闹哄哄地玩着骰子,笑声此起彼伏。

王鹤全喝得脸颊泛红,举着酒杯非要和她碰杯:“言秘书!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以后咱们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言霜笑着和他碰杯,刚要喝,手机却突然在掌心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手指一僵:妈妈。

她放下酒杯,走到酒吧外的露台上接起。

“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周雅琴难得温和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霜霜啊,在忙吗?吃饭了吗?”

“公司在办庆功宴,吃过了。”言霜语气平淡,带着些许防备。

“哦,庆功宴好啊……”周雅琴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软了些,“霜霜,都这么多天了……什么时候回家住啊?妈妈想你了。”

言霜的心微微一动,但随即想起那晚书房里的不愉快,语气闷闷的:“回去?回去你是不是又要逼我嫁给赵明远?”

“哎哟,不会不会!”周雅琴立刻否认,“妈妈那天晚上也想了很多,是妈妈太着急了。你说得对,婚姻大事不能勉强。妈妈想通了,以后不会再逼你了,真的。”

言霜握着手机,有些难以置信。

母亲态度的转变让她意外,那根紧绷了好几天的弦,忽然就松了下来。

连日来的委屈和倔强,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鼻子微微发酸,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真的吗?你不骗我?”

“不骗你不骗你,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周雅琴连忙保证,“快回来吧,你的房间每天都打扫着呢。你姐姐的婚纱都定好了,下周就要去婚前旅游了,你也一起来看看?”

言霜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好。”她轻声答应,“我今晚就回去。”

挂断电话,言霜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夜风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与温度,吹散了她眼底的湿意。

她转身回到酒吧,同事们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薛经理迷迷糊糊地抬头:“言秘书……你要走了?”

“嗯。”她拿起包,笑了笑,“家里有点事。”

“那,那下次再聚!”王鹤全醉醺醺地挥手。

言霜点点头,推门走出酒吧。

推开家门,她站在玄关处,手指还搭在门把上,有些恍惚地望着客厅里的景象。

周雅琴和言悠正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同时转过头来,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霜霜!”周雅琴走到她面前,“你可算回来了,妈妈担心死了。”

言悠从沙发里起身过来,接过言霜肩上的背包:“你这丫头,离家出走也不说一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