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商丘竹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他当然知道会有损失,甚至比杜云川预估的更清楚。
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这些合作项目,就像一条条缠绕的丝线,将他、将商氏和言家,尤其是和言悠捆绑在一起。
每多合作一天,那张婚约就多存在一天。
他要把自己和言家彻底剥离开来,他不能再等,没有耐心再等着这些无关紧要的项目慢慢做完。
“我承受得起。”
“我要的是彻底切割。我只要效率。一周之内,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商氏和言氏有关联的项目还在运行。”
言振业彻底懵了,他无法理解商丘竹这种宁可自损一千也要杀敌八百的疯狂行为。
商丘竹却不再给他任何追问的机会,直接抛出后续条件:“第二,我和言悠的婚约,就此作废。”
“不!!!”
刚才还瘫软在地的周雅琴,顾不得满身狼狈,双眼赤红地瞪着商丘竹,声音尖利扭曲:
“商丘竹!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悠悠!你不能这么没良心!要不是她,你早就没了!哪还有今天的商总!”
她涕泪横流,试图用这陈年旧事拴住眼前冷酷的男人:“她对你是有救命之恩的啊!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撕毁婚约?商丘竹,你还是不是人!你有没有心!懂不懂得知恩图报?!”
这番哭嚎撕心裂肺,带着一个母亲维护女儿的最后疯狂,也带着绝望下的道德绑架。
言振业声音颤抖:“悠悠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看在这份恩情上,也不能把事情做绝啊!婚约不能取消!至少……至少现在不能!”
杜云川站在一旁,微微蹙眉。
商丘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嘶吼,脸上非但没有动容,反而极轻地笑了一下。
“知恩图报?”他重复着这个词,语气玩味,“言伯母,为了促成这份婚约,你们言家,到底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顿了顿,目光在周雅琴瞬间煞白如纸的脸上停留,每一个字都说得又轻又慢:“真的需要我在这里,一件件,提醒你们吗?”
他没有明说。
他不想她的名字和这件肮脏的事一起,在这种场合被再次提及,哪怕只是作为受害者。
但他们瞬间就明白了商丘竹指的是什么。
商丘竹看着他们瞬间魂飞魄散、如同见了鬼般的反应,眼底的冰冷和厌恶更深了。
他提出终止所有合作,不仅仅是为了快速切割,更是要精准地打击言氏的核心利益,让他们痛,让他们为自己对言霜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每一条苛刻的条件背后,都藏着他为那个被牺牲被忽视的女孩讨还公道的冰冷决心。
他看着眼前这对夫妇的狼狈不堪,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种替言霜看着他们跌落泥潭的快意。
如果不是不愿言霜卷入更复杂的风波,他施加的报复远不止于此。
如果不是言霜,就凭他们走私稀土、出卖核心代码这些足以让言氏万劫不复的罪行,他现在根本不会坐在这里和他们谈,而是会直接把证据送到该送的地方,让他俩直接把牢底坐穿。
“这份恩情我商家这些年来给予言家的好处,早已还得绰绰有余。至于婚约,明天一定会解除。谁再敢拿这件事做文章,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言家大小姐和言夫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说完,他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门外,林晟迎了上来,手里拿着商丘竹的私人手机,面色有些凝重。
“商总。”林晟低声开口,将手机递过去,“老先生和夫人的电话,前后脚打来的,看起来很急,让您务必立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