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他看向言悠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堪称残忍的真诚感谢。

言悠如遭雷击，整个人彻底僵住，他们之间最大的秘密，竟然……竟然被他知道了？！

“是不是言霜告诉你的？！是不是那个贱人倒打一耙？！”她失声尖叫，拒绝相信这个事实。

商丘竹眉宇间的不耐和厌恶几乎化为实质，仿佛多跟她说一个字都是玷污。

“我今晚过来，不是听你发疯的。”他打断她的尖叫，“我明确告诉你，离她远点。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心思和恶毒的算计，别去打扰她，更别去碰她。”

“你该日夜祈祷她平安顺遂，毫发无伤。但凡她少一根头发，有一点不痛快，”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我都会十倍、百倍地奉还在你身上，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也别再给她发那些恶心的短信。”他最后厌恶地瞥她一眼，“她很忙，没空看垃圾。”

当然，他没说的是，商氏顶级的网络安全团队已在言霜的所有设备上设置了最高级别的防护，言家的任何电话信息根本不可能送达。

说完，他连多一秒钟都不愿再停留在这个令人作呕的空间，转身就往外走，只冷冷丢下：

“杜云川，送她去机场。”

“今晚就回国。”

言悠脸色煞白得像鬼，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干，却仍在商丘竹经过时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冲上前，想要拽住他的手臂：“商丘竹！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

“情分？”

商丘竹没有回头，他重复这两个字，语调里裹挟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嘲讽。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你所谓的情分。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我身边的人，从始至终，只会是言霜。”

他的话里没有丝毫动容，只有最后通牒般的决绝冷硬。

“你现在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仁慈，仅仅是因为你和她之间还有那点可怜的血缘。所以认清你的位置，珍惜这点我因为她而施舍给你的恩赐，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言悠所有的话和动作都僵在了半空中，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而商丘竹再也没有停留，身影消失在包厢门外。

杜云川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身，拎起外套走过来。

-

校门口，林程屿单手扶着方向盘，深灰色宾利缓缓驶入。

车窗半开，轻风拂过。

就在他准备转弯时，余光忽然瞥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驾驶座的车窗突然降下，昏黄的路灯斜斜地照进车内。

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一个穿鹅黄色蕾丝花边上衣的女孩坐在男人腿上，她的手搭在车窗边，微微蜷着，而男人的手掌宽大有力，正覆在她的手背上，占有欲十足地扣紧。

她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只能看到白皙粉润的鼻头。

林程屿淡淡收回视线，宾利平稳地滑过那辆车。

黑色车窗已经重新升起，将暧昧的光景彻底隔绝。

林程屿拎着几杯奶茶走进实验室。

马克和艾玛正挤在一起盯着手机屏幕，笑得一脸暧昧。

“林！快来看这个！”艾玛兴奋地招手，“推特上都传疯了！”

林程屿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座位：“言霜还没来？”

“哎呀，先别管那个。”马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看这个视频，好东西！”

林程屿眉头微蹙。

艾玛双眼放光道：“你看言霜和商丘竹打网球的视频！天啊，简直配一脸！”

林程屿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