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林母故意板起脸,对着儿子说,“你要是敢欺负霜霜...”
“我不会。”林程屿打断得又快又急,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言霜。
那句话不像是对母亲的回应,倒像是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言霜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阿姨,您别逗他了...”
“这就护上了?”林母促狭地笑了,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她既为儿子找到挚爱而欣慰,又为他这份小心翼翼的深情而心疼。
言霜早已习惯林母这些时不时的打趣,她选择笑着转移话题,抬眸望向站在一旁的林程屿。
“是不是等很久了?”
“不会。”
林程屿轻声回答。
他缓步上前,从林母手中接过言霜,将她的手稳稳托住。
言霜的手在他掌心显得格外小巧,他微微屈肘,让言霜的手能自然地挽上自己的臂弯。
“走吧。”他低声说道,嗓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言霜并未察觉异样,只是礼貌性地挽着他,手指松松地搭着,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
可林程屿却悄悄调整了站姿,让自己的手臂能更贴合她的动作,好让她挽得更省力些。
林母看着眼前眼前这对携手而立的璧人,她今晚原计划是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挽着西装笔挺的儿子,一手挽着明艳动人的言霜,在觥筹交错间接受所有人的艳羡目光。
可当电梯门打开时,她却突然驻足。
此刻她只想给这对年轻人留出更多独处的时间。
言霜疑惑地回头,而程屿正微微倾身,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言霜身侧。
“你们先下去吧,我突然想起来,你周阿姨刚刚找我。”
林程屿的目光在瞬间就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去吧。”林母上前,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言霜乖巧地点头:“那阿姨晚点见。”
“好,好。”林母笑着应道。
林程屿侧身让言霜先进电梯,“今天辛苦了,陪我妈看了一整天秀。”
言霜摇摇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地和长辈相处了。
她原本只是把这次陪同当作商业联姻的必要社交,却没想到会在林母身上感受到久违的亲切感。
除了林母时不时拿她和林程屿打趣让她有些窘迫外,其他都很愉快。
“阿姨人很好。”言霜轻声说,“我很喜欢她。”
林程屿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才状似随意地开口,声音里刻意掺入几分玩笑的轻快,“那我呢?”
他假装专注地看着前方水晶吊灯下盘旋的碎钻,却用余光捕捉着言霜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言霜闻言轻笑出声,只当是配合这场戏的必要台词。
“你嘛...”她故意拖长声调,歪头打量他,“勉强合格吧。”
他低头笑了一声,喉结在阴影里滚动。
这个笑声很轻,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喑哑,像是自嘲,又像是掩饰什么。
电梯门开了,挑高七米的穹顶垂下数十盏枝形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言霜挽着林程屿的手臂,穿梭在衣香鬓影之间。
“程屿!” 一位满头银发的德国男人朝他们走来,深邃的蓝眼睛里盛满笑意。
他热情地张开双臂,林程屿唇角微扬,两个男人礼貌相拥:“老师。”
他转向言霜,介绍道:“这是我在留学时的美术导师,霍夫曼教授。”
言霜礼貌地伸出手:“您好,霍夫曼教授。”
霍夫曼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