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资料都齐全了么?”

杜云川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按照你的嘱咐,特意让言振业以为自己已经删掉了所有证据。”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微型硬盘,“他让IT部门'彻底清除'的那份财务数据,我提前做了镜像备份。至于他亲自销毁的那份合同原件...”杜云川又像变魔术般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我让他在销毁室调包了。他烧的只是一堆废纸。”

商丘竹接过硬盘,“香港分公司的监控呢?”

“处理干净了。”杜云川眨了眨眼,“现在系统记录显示,过去两周的监控存储因为'系统故障'全部丢失。言振业得知这个消息时,可能要高兴得多喝几杯。”

杜云川将酒杯放在茶几上,“现在走私新能源材料的证据确凿,你准备怎么收网?”

商丘竹眼神深不见底:“不急。”

“不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还等什么?”他突然想到什么,表情变得复杂,“难道是因为...和言悠的婚事?”

话一出口,杜云川自己先笑了:“我在说什么胡话,你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犹豫。”他摇摇头,“你商丘竹是谁啊,况且你对言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发现商丘竹的目光正落在茶几上的某个物件上。那是一个丑得有些滑稽的盲盒玩偶,歪歪扭扭地站在一叠文件旁边。

这是言霜前天中午来吃饭时落下的,那天她在这里拆盲盒,拆到重复款时整张小脸都垮了下来,但转眼又笑着地把这个“丑东西”塞给商丘竹:“商总,这个送你啦!”

当时商丘竹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扔掉。

现在看来,这个玩偶确实极丑。

“不会吧...”杜云川眯起眼睛,看着商丘竹反常的举动,那个向来冷峻的男人,指尖竟在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丑萌玩偶的边角。

他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拍桌而起,“短短几个月,你居然真的爱上了言悠!你该不会不想退婚了吧!”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那我这一趟岂不是白费力气,商丘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情用事了?”

商丘竹闻言,周身气压骤降,眼神冷得骇人:“你脑子进水了?”

“那你对着她送的玩偶睹物思人?”杜云川不甘示弱地指着那个丑娃娃,“这玩意儿摆在你的办公室里,跟你的风格搭吗?”

商丘竹的手指在玩偶上停顿了一瞬,片刻后才道:“言振业既然敢动商氏的利益,就该知道后果。”

杜云川这才松了口气,嘴角重新挂上玩世不恭的笑:“这才是我认识的商丘竹。”他随手整了整西装袖口,“说吧,什么时候收网?我这边随时可以配合。”

“等他把最后那批货送到公海。香港那边,继续陪他演完这场戏。”

“明白。我明天打个电话告诉言振业,商氏总部对海关申报有疑问,正在内部调查。”他眨眨眼,“给他点压力,看看这条老狐狸还能露出多少马脚。”

“注意安全。言振业走投无路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放心,我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杜云川笑得人畜无害,“谁会防备一个整天泡在兰桂坊的花花公子呢?”

杜云川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突然状似随意地问道:“聊完了正事,怎么没看到言霜?她不是跟你来美国了么?”

商丘竹走回办公桌,“去学校了。”

“嗯?”杜云川立刻坐直身子,眼睛一亮,“她辞职了?”

商丘竹放下笔,“怎么,你很关心她?”

“当然啊,”杜云川笑得灿烂,故意拖长声调,“我之前不是要追她吗?被你差遣到香港,现在得回来办正事了。”

他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