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软绵绵的巴掌,不偏不倚地拍在了商丘竹的脸上。

男人骤然睁眼,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闪过一丝冷光。

他皱眉看向身侧睡得毫无防备的女人,言霜嘴里还嘟囔着“再飞高一点”,腿一蹬,差点踹到他的腰。

商丘竹额角跳了跳。

言霜忽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像是梦里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叹了口气,长臂一伸,将人整个捞进了怀里。

言霜正在梦里翱翔于云端,忽然被一股力道束缚,不满地蹙起眉头,手臂胡乱推搡,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别拉我......”

商丘竹被她一肘子顶在胸口,闷哼一声,只得松开手。

重获自由的言霜立刻舒展身体,像只终于挣脱牢笼的鸟儿,在宽大的床上翻滚起来。她踢开被子,手臂舒展,唇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仿佛真的在万里晴空中自在滑翔。

商丘竹冷眼看着她一路滚向床沿,再往前一寸,就要摔下去了。

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将人拽了回来。

言霜不满地哼唧,他却不再给她挣脱的机会,长腿一压,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

睡梦中的言霜似乎终于认命,不再挣扎,只是额头抵着他的胸膛,轻轻蹭了蹭。

她似乎感应到了热源,本能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呼吸渐渐平稳。

商丘竹却很不好受。

言霜睡裙肩带滑落到臂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那上面前几日留下的痕迹已经淡了许多,只剩下几处浅粉色的印记。

这两天顾忌她的伤,他都忍住没有碰她。

此刻抱着她,无疑是火上浇油。

睡梦中的女人毫无所觉,反而把脸埋进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正好喷洒在喉结上。

她的睡裙面料太薄,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他的心,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商丘竹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

可睡梦中的言霜立刻追了过来,后脑勺抵着他胸膛蹭了蹭,发丝扫过下颌的触感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

清醒时羞得不敢对视,睡着了却毫无防备地往他怀里钻。

商丘竹猛地坐起身,伸手抓起床头柜杯子,将半杯冰水一饮而尽,随后掀被下床,径直走向浴室。

冷水从花洒喷涌而出,顺着块垒分明的腹肌往下淌,常年健身塑造的倒三角身材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他撑着瓷砖墙重重喘了口气,身体在冷水冲刷下依旧隐隐发烫。

商丘竹关掉花洒,湿发凌乱地垂在额前,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紧绷的腹肌上。镜面早被水汽模糊,却仍能映出他绷得像张满弓的背部线条,肩胛骨如同即将破茧的蝶翼般贲张。

他抓起毛巾粗暴地擦了把头发,抬头时正对上镜中自己发红的眼尾。

十分钟后,商丘竹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床边。

言霜已经自己滚到了他睡的那侧,脸颊贴在他枕过的位置,睡颜恬静得让人心头发软。

“商丘竹......”言霜突然在梦中呓语。

男人身形微僵,却听见她带着睡意咕哝:“......小笼包不许抢我的......”

紧绷的嘴角突然松动,商丘竹再次将她搂进怀里,垂眸看着怀中人,凝视良久,终是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下一个郑重的晚安吻。

翌日早餐,言霜正低头往吐司上抹果酱,商丘竹坐在对面看晨报。

林晟轻叩门扉,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

“商总,加拿大那边的并购案有进展了。”林晟翻开文件,“对方同意了我们提出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