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无边无际的汪洋,你能做到的只有驱使小船紧紧跟上,或是被浪头倾覆。
她所知的一切,真的能靠得住吗?她的目标,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饶是伏波心智足够的坚定,也不免生出了恍惚,直到那被磨得油亮的舵盘被她握在掌中。
那分量,那样式,那手感,都是如此的真实,就如那些哈哈大笑的帮众,就如那驱散不去的大海的味道。
她已经身处海中里,手里还掌握着船舵,哪怕为了身边人,也要继续走下去。
“怎么,舍不得把它留下来了?”
身后传来了一个漫不经心,甚至带了些轻佻的声音,伏波摇了摇头:“只是一条船,没你想得那么重要。”
她恢复正常了?沈凤立刻察觉了对方的变化,没了那种漠然的冰冷,她像是突然梦醒,回了魂一般。这是想明白了,还是放下了心结?沈凤此刻是猜不透的,也没兴趣去猜,他只是笑着道:“既然不在乎,就别在这边浪费时间了,不如找地方喝一杯?”
伏波转过了头,对上了沈凤那微弯的柳叶眼。大战过后,少不得庆功宴,喝个烂醉更是标准流程,然而他说的却不是宴席,而是更为私人的邀请。
这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存了其他的图谋?孤男寡女私下对饮,放在这个时代可是不合时宜的。
然而沉默片刻,伏波笑了出来:“好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像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干脆,沈凤微微一怔,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没有耽搁,两人扔下亲随,径自下了船。
跟伏波设想的不太一样,沈凤并没有大剌剌把人拉到自家后院,也没有故作客套选择她居住的偏院,而是把酒桌摆在了一座花厅里。
这应该是叶氏留下的建筑,大厅四面开窗,能瞧见院中美景,却又相对私密,不会被外人打搅,像是文人雅士们喝酒赏花的去处。如今院中的桂树还有些残花,隐隐有暗香浮动,多了几分暧昧,却也十足的敞亮,其中分寸倒是拿捏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