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已习惯了,无论是在北疆打仗时,受过伤后仍提枪杀敌,在两军交战时热血上头,根本不记得?疼痛,直到一战结束,他回城后放松下来,才从全身各部位感受到那种,汗流入伤口中的,火辣的疼痛;

还是在深夜拨灯续昼时,从身体深处传来的那种莫名的隐痛,也许是因?为就?坐积劳成?疾,也许是因?为公务繁忙总忘记用饭,他偶尔会叫人来送饭,等送到时,早已重新伏案,不适感已过,便又?忘记了,饭菜就在桌案旁冷掉了。

而?时间一久,他的身体便会自动将疼痛隐去,习惯了。

上辈子御内的总管太监也总提醒他,他总是随意糊弄过去,总管太监虽担忧,但必不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强硬地让他正视自己的身体状况。

秦铎也被按住,动弹不得?,苦笑,“那时候太生气,不记得胳膊有痛。”

“是我的错。”

秦玄枵垂下眼,轻轻地,怜惜地抚上他的手臂,“我以?后听你的,不会再胡来,让你因?这?种事?生气了。”

我。

秦铎也莞尔,他相信,这?是属于秦玄枵的承诺。

“好。”秦铎也点点头。

“以?后不要不顾危险去救人了,不值得?。”秦玄枵低声说,“老虎太危险,我没办法想象你受伤的场面?......青玄在你身边呢,让青玄去做便是了。”

“没事?,我有把握,”显然,这?句话秦铎也就?没听进去,他微微一笑,“青玄那位置有点远,不太合适,可?能?救不下人。”

“那便不救了!”秦玄枵语气加重了,恶狠狠的,“管他们去死。”

秦铎也:“?”

这?不好吧?

他既有这?个能?力和把握,就?不会见死不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哎,罢了,你等着,朕去叫御医来。”

秦玄枵匆匆出?去了,只一会,便拎着御医进了帐中。

是拉伤,需按时外敷药物?,并定期辅以?针灸的治疗。

是以?今日上午的论功行赏,秦铎也便没去,趴在帐中,草药的味道弥漫开来,御医在他的肩膀处针灸。

秦玄枵本想延长秋狝的时日,让他治得?差不多了再走,被秦铎也骂出?去了。

下午,秋狝一行人归京,休整一晚后,第二日是大朝会。

铁网缺口一事?还没有完全调查完,秦玄枵便听从秦铎也的意见,只象征性地扣了杨太尉和兵部的与此事?相关的官员几个月俸禄,来治一治他们御下不严的罪过,这?种轻微的惩罚,几乎相当?于没罚一般。

朝中的臣子不解,这?种惩罚完全不是秦玄枵这?位暴君的风格。

于是,满朝的目光在杨太尉、秦铎也,以?及那御座之间流连,各种怀疑的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