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夜雨在旁边笑得乐不可支。

讲完鬼故事,已经凌晨两点。大家总算有些困意,互道晚安,渐渐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故事好像按了快进键。

意识里,他们好像眯了一会儿就被叫起。去做妆造,去测试舞台,去走队形,去记镜头,去对台本流程。忽然有好多的工作人员涌到他们面前。哪怕公司已经有了多次策划大型活动的经验,但实际计划不可能十全十美,大家都在喊,每个人都在着急,世界乱糟糟,紧张的氛围好像一只只黑蝙蝠栖息在所有能看见的角落。

六位成员穿好打歌服,站在后台小小的升降台。

外面的人声隔绝在几米厚的木板外。

安肆站在最前方,第二排是连杉和祝安琉,第三排是白洛克、齐秋尔和戚夜雨。

五位成员的站姿是背对观众席的。

只有安肆一上去就能看见观众席的全景。

他们在等待。

离升降台几名的高空上,大屏正在播放OSSU的VCR。

这场演出没有主持人,全凭幕后调控。

观众席上粉丝们交头接耳,手上拿着自制的灯牌和入口处可购买的手指灯。

观众席最上方,春芳疾踩着高跟鞋坐在私密的角落。

导播组相关负责人和庆姐马上跟过来。

庆姐先行汇报:“他们的状态很不好,我听说他们昨晚睡在剧场里。这次的失利估计会是很大的打击……”

导播组喜滋滋地反馈:“我们在互联网上已经预热好相关热点。现在这六个人年轻人在大众眼里,很符合普世意义上的追梦人。到时候节目效果出来,肯定收视率爆炸。”

春芳疾点头,问:“安肆那孩子呢?”

庆姐说:“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他是心态很稳的一个人。”

“很符合我们给他立的人设。越坚强的人出现反差才会叫人落泪。”春芳疾转头对导播组说道,“镜头对住他。”

“当然!”

庆姐则在为难:“他们这个月真的很努力,一定对他们这么残忍吗?”

春芳疾只是充满廉价歉意地摇头。

大屏幕上显示五秒倒计时,旁边的乐队做好准备,导播组全神贯注地盯紧小屏,灯光组在后台按上特定按键,台下粉丝适时摇起手指灯,大声为新团应援。

头顶灯光瞬间全灭,舞台后方亮出平行的大灯。六位成员在逆光中慢慢上升,修长的黑影伴随着干冰的白气呈现在观众眼前。

强光中,唯一正对观众席的安肆看清台下的全貌,微微一愣。

十六个镜头从不同角度抓住了他片刻的失神。

没有时间让安肆思索,他凭本能唱出第一句。《候鸟后花园》是无前奏曲目,而安肆早千百遍练好卡点。

“当,候鸟飞回后花园,落叶回归斑马线,新月照向湖滨街,

我展开了无人聆听的独白。”

惨白的背光将他的身前影子拉得很长,影子前方,是长达十余米的沉默黑暗。

他做好舞蹈动作,逆光很好地衬托出他绝佳的身材比例。然后背光熄灭,他身躯下沉重新隐入黑暗中,两束强光打在连杉和祝安琉身上。

两位成员声乐实力强劲,音色澄澈入耳。观众看清他们穿着白色皮质打歌服,象征着不知疲倦的候鸟。

“明日羽毛会把伤疤覆盖,绳索也会解开,未来将由我主宰”

他们一句接一句,从平稳声部逐渐飚高音。他们挑选的小众乐器的伴奏空灵而急促,突破层层乌云,一轮圆月终于升入高空。

音乐乍停,所有的灯光亮起,电吉他开始勾起人们的心弦。

戚夜雨拿着手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