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平板推到中心:“有意者自取,散会。”其余四名沽团成员默契地起身占据一块地方,开始练习。只留下还坐着的三位数团成员,都有点懵。

白洛克刚冒出一个舞台的点子,就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只好用眼神和他的伙伴交流:团和团之间的生态环境可真不一样。

A组练习室内。

这一组挑到的曲目是《银兰花》,与《金蝴蝶》是系列情歌,同样拥有两种语言的版本,同样是两种版本的舞蹈。

安肆试图将陌生的选手整合起来,却颇感棘手。

他抽到的沽团成员,居然有人记错自家队友的名字!喊错好几次才被尴尬地纠正。其余人也透露着不自然的生疏。

万幸时明越是个话痨,整个练习室才不至于冷清得过分。他问:“我们的舞蹈选哪个版本?”

“轮C版的。”安肆说,“我们先听歌曲,大家更喜欢哪段词可以直说,我们再商量。”

“OSSU的环境好宽松啊。”阮森令话一出口就自觉失言,露出些懊恼的神态,不再说话。

安肆听不懂他的潜台词,更不知如何接话。听歌时,连杉用手机打字和安肆交流。

coidol由果云传媒运营。果云传媒非常注重番位,所有物料的发言顺序都是C位开头,所有歌曲的分part都分成11不等份,从大到小按顺序分给成员们。因而吸引来的沽团粉丝十分注重番位数据,任何人不得越番。整个coidol内部阶级分明。一句话,粉丝花了多少钱把自担投到什么位置,就要享受什么位置的待遇。

番位团是内娱最常见的运营方式。OSSU也曾差一点点就要变成这个样子。

“对了,我明天有别的行程,不来训练。”听歌途中,一位沽团成员忽然说。

选秀团的运营有许多潜规则。比如第一年所有成员必须为团魂服务,团体资源优先于个人资源。第二年各位成员的原生公司开始发力,成员们的个人资源大于团体资源。此时团粉会心碎,哭着希望成员们续约;唯粉狂喜,说恭喜自担脱离苦海,独美就是最棒的。

秀粉早已习惯,并评价道,第二年只有糊逼才会抱团,有人气的早早solo。

为了撇开团的标签,沽团成员选择去个人行程,而在一档A级舞台综艺请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数团目前为止都没有个人行程,但安肆表示理解。听完歌后,他问众人有没有舞台新想法。

没有人回答他,有人看地板,有人看窗外风景,场面活像中学期间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场景,练习室内静悄悄。

安肆稍微有些想念自家队友了。

他想到个人赛有变更队友的机制,要不,从A组薅一个自家队友过来?

另一边,燕辞枫也想争夺变更队友的权力。

结束训练后,燕辞枫将连杉堵在摄像机拍不到的角落。连杉想走,又被自家老弟挡住了,只好靠在墙上,说:“怎么了,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们团的成员应该蛮好相处的。”

“我会变更队友,到时候把你换过来。”燕辞枫开门见山地说。

连杉:“你没有自己的队友吗?”

“我现在所处的团,不是我选的队友。”燕辞枫说,“而是规则把我们推到一起,只是偶然相聚的一群人罢了。关系一般也很正常吧?”

他小时候说话不利索,被同龄人嘲笑,转了几次学,没有朋友。连杉安慰他,书里都说同学都要和睦相处,但是现实人的关系是多样化的,我们其实可以选择不和睦相处、平平淡淡的同学关系。与其费尽心思改变自己迎合所谓的朋友,不如耐心等待,会有人在茫茫人海中选择成为你的朋友。

连杉安慰后塞给燕辞枫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