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就不爱她,明明为了白晚音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现如今竟然为了几张照片吃醋发火。
他不忠,却又理所当然地想要占有她。
许知微用力地把他推开,
周既明愣一瞬,
“许知微,你宁愿和别的男人,不愿意和我?”
她精神恍惚地倒在地上,看着周既明离开的背影,终于还是掉下了眼泪。
此后几天,她一直躺在病床上。
她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只是默默计算着肾脏捐赠的时间。
期间,她去了一趟殡仪馆,接回了奶奶的骨灰,正当她小心翼翼地将骨灰盒放在病房的桌上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白晚音尖叫出声,
“许知微!你明知道我重度肾衰竭生命垂危,你还要故意买骨灰盒这种晦气的东西,你是不是想要诅咒我?”
“马上把骨灰盒给我扔掉!”
站在她身后的周既明连忙把白晚音抱在怀中安慰,用命令的语气说:“许知微,你疯了是吗?晚音要是因为这个骨灰盒气出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没想到话音刚落,
白晚音居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脸都变得煞白,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周既明立刻心疼地将白晚音打横抱起,
他阴鸷冰冷的目光宛若刀片生生剜在许知微的身上,
“你怎会恶毒至此?”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许知微又能解释什么?
周既明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许小姐,白小姐病情恶化,必须马上进行肾脏移植手术,护士会去病房接你来手术室做术前准备。”
许知微躺在移动病床上被推进手术室时,
她的心莫名其妙放松了下来,这样的手术她已经做过一次,没什么好紧张的。
意料之外的是,她听到了周既明在手术室外焦急的怒吼:“这场手术必须成功!晚音不能出任何事,不能受半点苦,否则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在医院待了!”
他在乎的终究是白晚音。
她摸着胸口上那条疤,释怀地笑出了声,
她捐一颗肾,开启了和周既明的孽缘。
现在又要用一颗肾,
结束这段荒唐的感情。
许知微平静地躺在病床上,无影灯刺眼的白光闪得她眼睛干涩,不停地流下眼泪,她叹了口气,苦笑着说,
“周既明很快就会知道是我捐了肾脏。”
“他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已经死了,我心甘情愿用这条命,和两颗肾脏感谢他这些年对我的施舍。”
许知微闭上眼睛,轻飘飘的声音再次乞求,
“医生,我求你。”
好半晌,她才听到医生用带着同情和怜悯的声音回答,
“好。”
很快,麻醉剂开始在她的血管内缓缓蔓延,
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昏昏沉沉,眩晕感犹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掉下,她张开嘴,呢喃道,
“周既明,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是我捐的肾。”
“你是会心疼我豁出性命,还是为她的大病初愈感到庆幸?”
7
许知微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躺在空空荡荡的医院病房里,浑身都是痛彻骨髓的无力,接连捐出两颗肾,让现在的她身体虚弱到了极限。
但她的痛苦无处言说。
满腔的失望和委屈让她心甘情愿做出放弃周既明的决定。
她真心祝愿他和白晚音白首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