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饮血十年，暗卫冷静慧终于将萧禹志送上帝位。

登基大典当日，刺客对萧禹志下毒。

她毫不犹豫吞下了替身蛊，将剧毒引到自己身上。

可当她迷糊转醒，听到的却是：

“雪禾，此番多亏你舍身服下替身蛊，朕即刻下旨，册封你为皇后。”

……

冷静慧微怔，面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指节却泛着白。

她一直都清楚，将来凤冠霞帔站在萧禹志身边的，绝不可能是她这个只能藏在阴影里的暗卫。

可，为什么偏偏是苏雪禾？

十岁那年，她不过偷拿了一个馊掉的馒头，就被嫡姐苏雪禾打得半死，扔到大街上。

大雪纷扬，冷静慧趴在雪地里，绝望如潮水将她吞没。

这时，耳边传来车辕碾过厚积雪的轻响。

她勉强掀起眼帘，只见一辆玄漆金徽的宽大马车，在数十名佩刀侍卫的簇拥下缓缓停驻。

车帘掀开，身披玄色蟠龙大氅的萧禹志缓步下车。

冷静慧挣扎着爬过去，匍匐在他脚下，艰涩开口：“求您……救救我……”

萧禹志睨着她，眼神淡漠：“你有何处值得本王救？”

冷静慧扯了扯干涩的嘴唇，试图再说些什么：“我……”

话音未落，她便晕死过去。

醒来时，她已被带回了宸王府。

萧禹志将死契扔在她面前，下巴的弧度很冷。

“宸王府不养废物，签下它，你的命就是本王的了。”

他亲自给她取了“冷静慧”两个字，打磨成最锋利、最忠诚的刀。

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份绝对的忠诚里掺进了妄念。

或许是宸王府上有一百二十名暗卫，却唯独让她近身随侍；

或许是那次遇伏，他明明可以丢下重伤的她离开，却嘶声命令“带她回来”；

又或许是那一天，她被派去学习媚术。

萧禹志站在阴影里，一把将她拽进怀中，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后腰，指尖轻易挑开她的衣带。

衣衫委地，喘息粗重。

深藏的感情骤然生了根，破土而出。

她自知身份卑微，从不敢奢望名分，更不敢让他发现自己的心思。

只是一遍遍告诉自己，帝王无心，萧禹志绝不会为任何女子停留，得他一晚垂爱，就该心满意足了。

可如今，他却要封苏雪禾为后。

看着萧禹志端着汤药，一口口给苏雪禾喂着，眸中全是柔情，冷静慧喉咙一阵拥堵。

这十年，她为他挡下数不清的暗算，受了数不清的伤。

每一次，她都只能跪在萧禹志面前，忍痛禀告。

压下情绪，冷静慧垂下眼，径直走到阶前，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直直跪了下去。

喂完药，萧禹志才不紧不慢看向她，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冷静慧，因你此次护卫不力，害得雪禾不得不服下替身蛊救朕，你可知罪？”

冷静慧心尖一颤，垂头回道：“属下知罪，甘愿领罚。”

身为暗卫，主子要罚她，她便没有申辩的资格，只能承受。

“自行领罚去。”

判决落下，没有半分迟疑。

下一瞬，鞭声破空响起。

“啪”

第一鞭狠狠撕开她后背的皮肉。

她猛地绷紧身体，将所有痛呼死死锁在喉咙深处，只从齿缝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一鞭，又一鞭。

血珠随着鞭梢飞溅，在青砖上绽开暗红的花。

第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