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时,只见郑婉清穿着单薄的白裙子,摇摇晃晃地站在房顶边缘,哭得梨花带雨。

她父母在下面又急又气:“婉清!你下来!你一个寡妇,怎么一个人过?我们也是为你好!”

“我不下!”郑婉清哭喊着,“当初你们看远峥‘死了’,就逼我嫁人!结果呢?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喝酒打我!好不容易他死了,你们又要逼我跳火坑!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嫁!”

说完,她竟真的纵身往下跳!

“婉清!”霍远峥惊呼一声,猛地冲过去,徒手去接!

“咔嚓!”

霍远峥的双臂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当场骨折!但他还是紧紧护住了郑婉清。

现场一片混乱,两人都被紧急送往医院。

夏安歌身为家属,没办法只能去缴了费,签了字。

经过霍远峥病房时,她听到里面传来他温柔而坚定的声音:

“婉清,别怕。以后你不用再去相亲,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的津贴,我的一切,都给你。”

夏安歌站在门外,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的爱,他的津贴,他的一切承诺,都给了别人。

那她这个妻子,算什么?

不过,没关系了。

因为很快,就连这个名存实亡的妻子名分,她也要还给他了。

她转身离开医院,路过民政局时,恰好看到门口贴着通知,她的强制离婚申请,批下来了。

她走进去,拿到了那张薄薄的离婚报告。

工作人员看了看她身后,疑惑地问:“霍团长……没一起来吗?他的那份……”

夏安歌想到刚才病房里那一幕,心如止水:“他很忙。如果方便,麻烦你们派人把他的那份给他送去吧。”

说完,她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离婚报告,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家。

她简单地收拾了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十年爱恋和无数痛苦的地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不再在意他收到离婚报告时会是什么表情。

是欣喜?是解脱?还是如释重负?

都不重要了。

她成全他们。

从此以后,她夏安歌,只为自己而活。

几天后,霍远峥带着手臂打着石膏的郑婉清出院回家。

快到门口时,郑婉清有些忐忑地拉住他:“远峥,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让我一直住在你这,还把津贴都给我,安歌会不会生气?她万一……万一跟你离婚怎么办?”

霍远峥闻言摇了摇头,语气笃定无比,带着一丝惯有的冷嘲:“谁离婚,她夏安歌也不会离婚。她离不开我”

话音未落,一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恭敬地递上一个文件袋。

“霍团长,您可算回来了!这是您和夏安歌同志的离婚报告,已经审批通过了,请您签收一下。”

第十章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霍远峥伸出去准备接郑婉清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那份文件袋上,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眉头紧紧锁起,语气冷硬地重复:“离婚报告?审批通过?”

“是的,霍团长。”工作人员被他身上骤然散发的低气压慑住,声音都有些发紧,“是夏安歌同志前几日亲自来申请的强制离婚,按照规定流程审批,现在已经生效了。这是您的副本……”

“胡闹!”霍远峥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谁给她的胆子?!未经我同意,谁允许她申请离婚的?!”

他根本不相信夏安歌会真的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