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沈姑娘每日为您吹箫,您怎地还咳血得这般厉害。”阿福看着面色惨白的公子,声音止不住的哽咽。

夙冥寒擦去嘴角的血。

他平静的戴上斗笠,还如那时在茶肆听书时轻松:“无碍,走吧。”

……

天墉城外,火光粼粼。

火光映在城墙上、战旗上,不知映出了多少的人影面容。

实力强横的修仙者居于两侧,一片严肃庄重之气。

人群中间悬空着一座墨龙雕像,张牙舞爪的仿佛就要朝着众人扑来。

夙冥寒没有法力,只能乘着马车缓缓来迟。

一路上,他坐在马车之中都能听见外边百姓议论的声音

“要说这伏魔之行,可谓是声势浩大,夙家主亲自带队定是能搓一搓魔道的士气。”

“唉,我看不一定,咱自己天墉城天空上的魔道都从未肃清干净过,更别说去血魔渊那种地方了,那可是魔界与修仙界交汇之地。”

“听说魔乱之年前的万年,都是那魔族的魔尊管着万魔,定下了规制,故而人魔两界才一直相安无事。”

“嗐,别说了,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哪还有魔尊。”

夙冥寒敛下眼眸,如今世间的局面都不好,更别论是最靠近魔界的天墉城了。

马车外,爹爹正在领着众人做伏魔宣言。

他掀开帘布,由阿福搀扶着下了马车。

“夙公子。”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夙冥寒回眸看去。

一双熟悉的双眸便撞进了视线之内,他微愣。

沈菱烟如同所应允的,这段时日从没有再去过他的院子,而他也没有再出过院子。

故此,今日该是两人三月来的第一次见面。

他看着她:“你当真要去那血魔渊?那个地方凶险”

“夙公子这是在担心我吗?”

火光下,沈菱烟的身影纤长,一双含情眸映出他惨白着脸的模样。

夙冥寒撇过眼,只道:“我只是不想承你的情,也不想看你白白送死。”

他说的平常,却还是让沈菱烟有了想入非非的空间,日夜吹箫的疲惫之色仿佛也好上许多。

“安心呆在夙府中等我回来。”

不论如何,她都会为他取回魔血草。

“你回来便回来,不用同我说,我亦不会用你给的药草。”

夙冥寒看着沈菱烟朝自己走近,退后了一步。

看着眼前对自己这么冷淡的人,沈菱烟僵住。

正及此时,伏魔的大军吹响号角,已然是要出军之势。

夙冥寒的眼中霎时有了忧色,他爹是主帅,要号领万众修仙强者。

血魔渊何其凶险,可他如今也只能远远地送别,盼他平安。

看出夙冥寒的担忧,沈菱烟道:“血魔渊中,我会尽全力护住夙家主。”

他爹法力高强,何需她一位女子保护。

他刚要开口,抬眸之间便见沈菱烟已然孤身立在了青冥剑上。

冷风吹起她黑色的衣角,沈菱烟看他,眼底尽是隐忍之色。

“夙公子,我走了。”

她的声音低沉,夙冥寒最终还是道了句:“姑娘保重。”

随着号角激扬,大军前行。

眼前的少女也已经消失不见,夙冥寒领着阿福匆匆上了城头。

漫天的火色之中,他爹立于大军前头,穿着母亲亲手缝制的甲衣,背影威严。

沈菱烟陪侧在他爹的身边,一身黑衣,颇有女侠风范。

火色将这冬夜烧得透亮,漫天火光、背影……

好似在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