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刚刚的竹楼,顺着楼梯往二楼走,也是空旷无人,但是看得出是卧室。她见是有人住,便翻箱倒柜起来,要找几件衣衫,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再不换身干净的衣服,恐怕即使现在饿不死,也会病死了,这种寒气,即便不致死,落下病根也很可怕。
翻翻捡捡,没有女子服饰,倒是找到了一套崭新的衣衫。冯蘅迅速的抱在怀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换衣服,竹楼四面通风,即使没有人窥视,她也安心不下来,毕竟是个女孩子,想了想,只能躲进柜中,三下两除二将湿衣服扒下,将干净的衣衫套上身。古装虽然陌生,但瞧着也觉着并非是大户人家华贵讲究,反而像是仆人装,所以没有那么繁复,只试了两下,便像模像样的穿上了。冯蘅从柜中出来,湿衣服塞进角落,等安定下来再想办法处理。
清爽干洁的衣服贴身果然舒服多了,而她也实在熬不下去了。这下心里一松懈,竟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顺来的馒头。
……
竹楼里急匆匆的跑出一个人,正是她在湖心看见的对她不予理睬的人,他跑到了另一座更精致讲究明显是主楼的地方,去寻着那个人,对着他咕哝着一个声也发不出来,手脚并用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人倚着案牍,眼也没抬,只是静静的翻阅着书册,与身旁的那仆人一急一静,倒是矛盾和谐并存。
“在你房里?带过来就是了。”
那仆人见他嘴型,知其话语,连忙又跑回了小房间,将睡的安稳的冯蘅摇醒。
“谁呀?我头很晕,不要吵我好不好……”冯蘅虚弱无力的轻哼出声,她都快病入膏肓了,连休息都要被打扰。可不管她怎么拒绝,也肩膀上的推搡还是没有停止,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你是谁?”
那人张大嘴巴咿呀咿呀的说着,但是冯蘅一个字也听不到,他的手势也奇怪的比划着什么,她还是一脸懵。
“你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那人连忙摇头,手指却指向了窗外不算近的那间大上好几倍的竹楼。
“你是说房间主人在那边?”这下她算是看懂了,“你不会说话吗?”
那人点点头,张开嘴示意他是个哑巴,冯蘅却见被割掉的舌头惨状过于吓人,尖叫一声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谁把你舌头割掉的?”
那仆人默不作声,突然恭敬起来,或者说是畏惧。
冯蘅却心里了了,必定也是那主人了,怎么可以手段如此毒辣?瞬间令她背脊发凉。
那仆人指了指她,又指了指那座竹楼,伸手就要扯着她的袖子带她过去。
“你是要拉我过去吗?见你的主人?”
仆人连连点头。
冯蘅简直欲哭无泪,能把下人舌头割掉的人,会好心对待需要帮助的陌生人吗?况且她现在身体状况糟糕的要命,逃跑也没有力气,若是不去的话,会不会更惨?
她趴在桌上装病重的迈不开腿,还一面哼难受,可是这也激不起仆人的同情心,还是扯着她的衣服让她跟着他走,几乎就是要拖她起身。
拒绝,拒绝可以吗?
早知道就偷几个馒头跑了,何至于要留在这里被抓。
“好吧好吧,”她认命了,那仆人紧盯着她,生怕她逃跑,“让我喝口水,我现在实在病的很厉害。”
冯蘅将桌上的茶壶就着往嘴里倒,狠狠灌了一口,脑子也清醒了一点,这才起身,跟在仆人的身后,随他前去。
“你主人是不是个很可怕的人呐?他会对我怎么样吗?……”她一直噼里啪啦的发问,但是那仆人走在她身前,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虽然知道他不会说话,但看他的表情也可以知道答案啊,但是他为什么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