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忐忑无措，貌若无意的端起小圆桌上的茶盏抿了口茶水，后悠悠的放下。

她眨了眨眼，又凑了过来：“瑛姑，你不如搬出去住吧？此处实在潮湿阴冷，冬天恐怕更难熬，等年纪大了身体可要遭老罪了，这天底下还有很多温暖如春的地方，何不挑个鸟语花香的住所？”

“从前在大理，就是四季如春，可远没有这里住的舒坦。”

“皇宫那不算啦，处处管制禁闭，哪有宫外轻松自如，你去江南吧，江南水乡，草长莺飞，小桥流水，一年四季景色都很怡人。”

……

两人就这么闲聊到了夜深，直到月挂中天。

瑛姑见她一直抬头看月亮的位置，忍不住问道：“你过了子时就要走？”

“嗯，过了子时便是第四天了嘛，”冯蘅转过头对着她笑，“我的夫君就在林外等着我，虽然让他去找段皇爷，但他其实根本没去，这三天一直守在林外，我可太了解他了。”

瑛姑自嘲道：“相似的长相，不同的命格。”

“……瑛姑。”

冯蘅小心翼翼的开口，却见她勾起唇角轻蔑一笑：“怎么，你觉得我还会嫉妒你？”

“你又不喜欢我夫君，嫉妒什么呢？”

瑛姑：“……”

“你我不是情敌，所爱的人也不同，我夫君以为我们会因为感情之事生出怨恨，其实根本不会。”

瑛姑沉默片刻，答道：“我知道当年之事与你无关，怪不到你头上去。”

当日她大为光火纵然一方面是因为怨恨黄药师囚禁周伯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瞬间接受不了她视如珍宝的甜蜜记忆全是虚假，可一旦冷静下来，她就知道自己的悲剧从来不是因为冯蘅，她既非因，自己也并非果。她们年纪相仿，容貌也几分相似，还都已为人母，遭遇不同，彼此却能够互相理解。

因为女子原本就最能懂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