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声声的吹捧之中，紫苏低头抿了一口冥酒。

冥酒向来是苦涩的，但是这一刻，她却尝到了一丝清甜。

终于可以离开了。

“紫苏仙子。”

阎王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递来一枚幽都令。

她浅浅施了礼，“陛下。”

阎王叹道：“通道已开，随时可以启程。”

紫苏一愣，指尖忍不住微微发颤。

终于，终于。

望着泛着冷光的令牌，她突然开口。

“陛下，紫苏还有一事相求。如若以后世子问起紫苏的下落，陛下只说不知道就好了。”

阎王有些一愣，“你没和他提起过你要离开的事吗？”

紫苏摇了摇头，“不曾。”

反正她与他这千年以来就并未真正的熟悉过，一切前因后果，在此刻全部消散了就好了，又何必再去提起旧事呢？

“紫苏只想尽快回到幽都，不愿再多生事端。”

她正要接过，一道玄色身影突然挡在面前。

“你要去幽都？”

墨渊眸色深沉地抢过她手中的令牌，看清幽都的字样之后，眉头紧锁。

“你去幽都做什么？”

阎王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

“我只不过有些事交代她去办。”

说着，施法将令牌重新扔到紫苏怀里。

墨渊不悦道：“有什么事是连我都要隐瞒的？嗯？”

“世子多虑了。”

紫苏垂下眼眸，“只是小事，替陛下交个差。”

这句话一语双关，既瞒了墨渊，又不算撒谎。

墨渊还想说什么，殿内乐声忽变。

司礼官高声宣布：“请世子携眷属敬酒”

墨渊下意识朝紫苏伸手，“走吧。”

却见她后退半步，眼睛撇向不远处望过来的姜月瑶。

“你还是和月瑶仙子去吧。”

墨渊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见紫苏眼中只剩一片平静，就像千年前他第一次在忘川边见到她时那般疏离。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这千年来，他不是经常偷偷去看姜月瑶吗？

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姜月瑶站在一起，她也成全了他们，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紫苏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月瑶仙子久居天宫，和各位上仙更为熟悉罢了。自然更好叙旧。”

“好。”

墨渊审视了半天，都没发现她眼中的异常。

他最终收回手，转向姜月瑶，“走吧。”

两人执盏而行，所到之处祝福声不绝：

“世子与月瑶仙子真是天造地设！”

“何时办合籍大典啊？”

“这杯合卺酒先敬你们！”

......

紫苏站在角落，指尖摩挲着幽都令上的纹路。

只要宴会一结束，她马上就走。

一千年了，终于可以离开了。

可谁知，她的平静，在别人眼里却成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