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艳光四射的女子，如今头发枯黄如草，囚服上沾满污渍，裸露的手腕上布满青紫的伤痕。

她被推搡着跪倒在地，膝盖撞在金砖上发出闷响，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阿瑶，你看谁来了。”

傅时衍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他走到林云瑶面前，强行将她的脸转向林书桐。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没给你报仇？你看，我把她带来了。”

林云瑶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傅时衍拔出腰间的长剑，寒光瞬间照亮了半个殿堂。

他拽着林书桐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剑锋抵住她的胸口。

“我留着她的命到现在，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着，害过你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不要，陛下饶命……” 林书桐终于发出细碎的哀求，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我错了！求陛下放过我……”

“晚了。” 傅时衍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他侧过头看着林云瑶，眼中竟泛起一丝乞求。

“阿瑶，是她毁了我们，我现在就为你杀了她，你原谅我，好不好？”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沉，长剑猛地刺入林书桐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溅红了林书桐的囚服，也溅到了傅时衍明黄的龙袍上。

林书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剑。

“傅时衍！” 林云瑶发出一声尖叫，双手死死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见过战场上的尸横遍野，却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杀戮，还是以 “为她报仇” 的名义。

傅时衍抽出长剑，血珠顺着剑刃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他扔掉剑，几步冲到林云瑶面前，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惊恐地躲开。

“阿瑶，我知道错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溅到的血珠混着泪水滑落，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让你受委屈，不该……”

疯了，他们都疯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林云瑶猛地踢开他的手，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角，退无可退。她的牙齿不停地打颤，连呼吸都带着颤抖：“别过来…… 你们都别过来……”

“阿瑶别怕。” 傅时衍皱起眉，几步上前扯开还在地上蠕动的林书桐，将她像拖死狗一样扔到一边。

他转身走向林云瑶，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

“她脏了你的地方，我们去寝殿，那里干净。”

林云瑶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不去…… 放开我！”

傅时衍却不容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她的挣扎在他怀里如同小猫挠痒。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苍白颤抖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偏执的温柔。

“阿瑶，睡一觉就好了。等你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抱着她走出偏殿，留下林书桐在冰冷的地砖上苟延残喘，留下满殿的血腥气在烛火中弥漫。

廊下的宫灯被风吹得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吞噬一切的巨蟒。

林云瑶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

寝殿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傅时衍将她轻轻放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床榻上，俯身想要吻去她的泪水，却被她偏头躲开。

他的动作僵在半空，眼中的温柔渐渐被阴霾取代。

“阿瑶，”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跑不掉的。”

第二十一章

傅时衍忽地起身离开，在推门进来时，手里捧着个紫檀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