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意,眼尾洇染一丝浅色的红,李秀色看到的时候第一反应先是一愣,而后是想,这厮将自己关在房里,竟真的是在睡觉,倒比她还是个睡虫。

她忙将后面的话补全:“我已经送来了,您早些吃罢。”

颜元今并未动作,似是还未清醒,只半低着头,轻皱眉看着她。

李秀色不知他在想什么,只知她说话他不应,正欲再开口,却见面前这人倏然附身下来。

她下意识要朝后退,却见他目光晦暗不明地落在她耳上。

方才于梦中,他也看见了耳钉。

“那东西”身上没有何饰品,只有这一只,银光闪烁,衬得它脸愈发的白。他每每都能梦到它,有时是噩梦,有时是发狂的梦,有时是他在杀人,有时如今日,莫名其妙地,他站在它面前,与之紧阖的双眼对视、长久发呆的梦。

而后他忽从梦中被吵醒,推开门,印入眼帘的便是又一对黑色的耳钉。

梦与现实交织,让他恍惚片刻,随后想起,他记得这个。

昨夜进门前曾不小心踩到,当时低头瞧见,只觉得碍眼,想也未想便随意抬脚踢远了些,继而便关了门。

今天却被她戴在了耳朵上。

其实算不上难看,可不知为何,戴在耳上却要比拿在掌心更为刺眼,更让人心生不快。

李秀色不知他在想什么,只瞧见他目光定定于自己耳侧,终于有些不高兴地开口道:“世子,你可是后悔了?”

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