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广陵王世子只是冷眼打量他们, 嗤道:“是觉得我不敢要你们的舌头?”

话音一落,这两个小僧童的面色明显白了一瞬,有些支吾起来,似乎不知如何作答。

“颜施主”

便在这时,却忽听后方传来一记温声:“这两个童子年纪尚幼,何苦诓吓他们?”

庙门微微开启,门后现出一道熟悉人影,老尼僧庞眉皓发, 单手持佛珠立掌, 视线落至那小郎君身上,印象中那般俊秀好似天仙的人物,如今眼角却有些发青, 下巴处也略有些胡茬,似是几日几夜都未曾休憩的模样,她目光顿了片刻,又落至他怀中的小娘子处,眉头轻轻一蹙。

她道:“看来李娘子伤得很重。”

颜元今只看着她道:“叫那老头滚出来。”

明秋师太并未应声,只扭头冲着僧童们道:“我与你二者乃出家之人素不饮酒,观内却有隐隐酒气飘出,这位施主武力高强,又心明鼻敏,你们自然是骗不过他的。”

人五皱了皱鼻子,尴尬道:“是散人叫我们这么说的……”

明秋摇了摇头,似斟酌良久,又回身对着颜元今微微颔首:“施主请回罢。真人已算到近日不太平,也知晓有人登门造访。前几日便特意交代了过,无论是谁,一概不见。”

她话音落,不远处的小桃花打了个长鸣,马蹄高高举起,似是在发泄不满。它快马加鞭这么些日,好不容易在离续命针还差几个时辰时效之际赶至了,离续命针的时效不过就几个时辰,未曾想主人还吃了闭门羹。

广陵王世子望着她的眸子深了一深,冰冷中又见讽意,道:“无碍,他不出来,我自会进去。”

见他言毕便兀自朝庙门处走,明秋移了移位置,挡在他面前,歉道:“施主。”

人五人六也有些着急,他们深知拦不住这世子,可是散人既有吩咐,又需得照做。

三道人墙拦着,颜元今目光冷然:“起开。”

明秋只道:“施主”

广陵王世子没有再作声,他怀中抱着小娘子,臂弯处轻轻一振,便听“铮”一声,今今剑破势而出,竟是直朝这师太命门。

明秋躲也不躲,剑光在她眸中愈逼愈近,眼睫却都未眨一下。反倒是人五人六大惊失色,还未惊呼出声,便有一红葫芦自高空砸下,恰拦住那长剑,生生被劈成了两截,内里的酒水哗啦啦洒了一地,两瓣葫瓢摔至地上,呼呼滚了两圈。

随即便是一声哇哇大叫:“死小子,你若是敢伤了明秋半根头发,我要你的命!”

今今剑折返回鞘,颜元今只是稍稍抬眼:“肯出来了?”

那熟悉的破衣烂衫自树上一跃而下,并未搭理他,只径直奔向自己那被摔烂了的葫芦,捧起后仰头张大了嘴,朝着口中使劲晃了晃,好不容易晃出两滴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后,又望着那满地的酒水,痛哭流涕道:“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这可是上好的鸡鸣酒啊!天知道老头我平时都舍不得大口喝啊,天老爷哎……”呜呜哭完想起什么,猛啐一声:“都怪你!”

说着用力一扭头,狠狠剜了那头的广陵王世子一眼,胡须都险些都要被气飞的模样。

颜元今一脚踩上他那葫芦瓢:“救人,本世子赔你一院子的酒。”

乐双站起身,只扫一眼他怀中的小娘子,面露大大的不耐,死命摇头道:“不救,不救不救!”

颜元今皱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乐双甩袖哼道:“老头我说了不救就是不救,这回和上回可不一样,这丫头跟我非亲非故的,又不是我侄徒孙,你莫要再说了,就算是赔我十个院子的酒,我也不会救的!”

广陵王世子尚未作声,忽听怀中的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