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手看上去要比她好许多,更是无法脱围。

李秀色深吸一口气:“我跟你们走。”

“不用这么麻烦,我不会反抗任何,你们带走我就是了。”

她说着,忽而抬手,以枣木小剑搭上自己脖子,厉声道:“但我有个条件,这两个僵,你们必须立马让它停下,即刻!马上!不再继续伤人,若再多伤一人,我立马自尽!我想死人的血应当也不能做药引罢?!”

那两人望着她,为首的瞧见她目光盯在黑哨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倒是聪明。”

另一人更是狂妄:“这有何难?本来今夜便是带出来试试水的。瞧着效果不错,我看这天下,怕是很快便要换个主子了!哈哈哈哈哈!”

大笑完,抬手一吹哨子,哨音极轻却旋律复杂,身后的声响顿止,李秀色还未来得及回头去确认,腰间便忽然捆上绳索,随后肩头被用力一抓,转眼便脱离了原地。

两具凶僵听闻哨声,竟同时停下动作,无片刻逗留,如傀儡木偶般腾空一跃,于夜色中无影无踪。

*

夜渐深,头顶的月亮又大又圆。

陈皮守着主子的房门,时不时起身就着窗纱朝内瞄一眼,听见无什么动静又放心地坐回去。

这么些年的每个十五他大抵都是这般独自靠着门望着月亮过的,从前也不是没有过主子锁链未扣好险些出事,打那以后他作为贴身小厮便更是小心谨慎,一边守着门,还不忘一边心中祈祷:“只求这一整夜主子依旧顺顺利利,安然度过……”

祷着祷着便祷乏了,眼见着打起盹来,脑袋正一点一点,忽听院墙“砰”一声,有人从墙上摔了下来。

“谁!”

陈皮吓了一大跳,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

定睛一瞧竟是福冬,更是大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去送李娘子么?你怎么瞧上去”

他嚷嚷到一半,忽觉有些不对劲,福冬爬起,径直朝他方向过来,竟是想要朝房门内冲的意思。

陈皮登时如临大敌,虽说福冬是主子亲卫,但主子只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未曾告诉过他。眼下陈皮生怕他冲撞了主子清净,大声道:“诶!你干什么!”

却见福冬忽然扑通一下半跪下来:“李娘子不见了。”

陈皮愕然:“什么?”

“李娘子被带走了,小花也不见了。福冬无能,求主子去救人”

陈皮忙道:“你先起来,你好好说,主子眼下不在,你先同我说……”他说着伸手便要去搀扶他,摸去腋下,却忽觉摸到了一手湿润,陈皮的手登时一颤,低头去看,却是满指的血。

福冬原是因为没了力气,才跪下的。

他跑了这一路,只是为了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