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我的肚子好痛……”沐菱歌脸色惨白,额头尽是因为疼痛难忍浸出的汗水,

手中的木筷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软软倒了下去,瞬间便让裴清晏和裴之铭父子两人慌张无措起来。

“太医,快去请太医!”

裴清晏眸中尽是惊慌之色,声音因为用力,已然开始变得嘶哑,

太医挎着药箱匆匆赶来,连汗都来不及擦,便匆匆拿出脉枕垫在沐菱歌的腕下,许久,又问了刚刚沐菱歌食用过的东西后,才拿起银针一一试起毒来。

刚刚还欢声笑语的宴席此刻落针可闻,终于,在银针从芙蓉汤里抬起的瞬间变黑的那一刻,太医胆战心惊的给出了结论,

“沐小姐这是中了极为罕见的梦尽散,好在所食不多,尚无性命之忧。”

裴清晏与裴之铭当即大怒,看着那盏芙蓉汤,当即下令道:“将所有经手过芙蓉汤之人统统带上来!”

沐瑶笙看着围在沐菱歌身边忧心不已的裴清晏父子两人,心中忽然升起些许的不安,

很快,经手过芙蓉汤的丫鬟婆子便全都带了上来。

一番严刑拷打之后,终于有丫鬟受不住,抬头直直看向坐在一旁的沐瑶笙,

“夫人,您救救奴婢,奴婢一切听您行事的啊夫人!”

第七章

瞬间,沐瑶笙就明白了,这是针对自己的局。

她回首,目光与霎时就变得冷厉起来的裴清晏对上。

“侯爷,不是我。”

可显然他不信她。

随着连续几个丫鬟的指证,裴清晏只觉得她是还在因为秦姨娘的事情嫉恨沐菱歌,看向她的眼中只剩下了愤怒,声音里满是斥责,“上次的事情已经给了你补偿,你为什么还要针对菱歌?”

她,针对沐菱歌?

沐瑶笙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太医忽然开了口,“侯爷,解药的其他药材下官已经派人去取,只是这最后一味,需要用下毒之人的血入药……”

闻言,裴清晏没有丝毫犹豫,转头看向沐瑶笙,声音寒彻入骨。

“你自己的犯下的恶行,这果,你便该受着,来人!”

话音落下,立刻便有人上前来押住了不断挣扎的她,就连裴之铭也满眼愤恨,直接扑了上来!

“你这个坏女人,竟敢给娘亲下毒,如今所受的一切都是你自找,是你欠娘亲的!”

她的手臂被牢牢压在身下,冰冷的匕首靠上她的手腕,随后用力,

剧痛让沐瑶笙瞬间红了眼,猩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腕蜿蜒而下,落入碗中。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强忍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只遥遥望着站在上首的裴清晏,感受着手臂上的重压。

说不清是伤口更痛,还是心更痛。

五年,整整五年。

她陪伴在他们身边五年,照顾了他们五年,她扪心自问,待他们已经算得上掏心掏肺。

可他们呢?

不管什么时候,他们永远都只会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她。

无论是那碗避子汤,还是马场上那次相撞,又或是如今沐菱歌中毒。

在他们的眼里,她沐瑶笙都是一个自私恶毒,嫉恨他人的人。

她的确错了,错在不该对他们抱有丝毫的期望,不该嫁来侯府,尽心尽力照顾他与裴之铭五年,

更不该……爱上他裴清晏。

失血过多的晕眩感一波又一波袭来,眼前一阵阵发黑,直到最后,她彻底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

秋环替她包扎着伤口,双眼红肿,俨然是已经哭过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