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戴白布诅咒可儿,接着是怀疑可儿的办案水准,又是砸碎老夫人留下给我的镯子......姐姐,你当真容不下我?”
江砚择冰冷的目光扫过殷婉意。
“真晦气,把她头上的白布揭下来,再给她打上二十下板子反思反思。”
殷婉意不敢置信地看向江砚择。
“我在雪地受伤,今日才醒来,你为何不信我?”
“更何况云香楼那是殷家......”
头上的白布被扯了下来,她脑子一阵疼痛,紧接着她的声音都掩埋在呼呼划过的板子声里。
板子一下接着一下,五脏六腑像是错位般疼痛。
血液涌在喉间堵塞气流让她一阵窒息,这下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意识逐渐昏沉,她想起当年一心嫁给江砚择,那时候他清贫一无所有。
父亲母亲为了断自己的念想急得要打自己板子,是江砚择替她挨了一下又一下,以命许诺今生绝不负她。
当年没落在她身上的板子,如今终究是还回来了。
念想也彻底断了。
她想着月底便能进宫了,这一顿板子硬是挨了下来。
第4章 04
04
殷婉意拖着带血痕的身子回了小院。
为了给凌可儿赔罪,江砚择让人把她院子里摆着的值钱东西都抬去了凌可儿的院子里。
这下院子里更是冷清了,好在管事总算是愿意把木炭补上,日子还能将就过。
殷婉意顾不上太多,派丫鬟出去打听云香楼的事情,才知道那些碎嘴奴仆们嘴里的话竟是一句没夸大。
那掌柜正是姓殷的,刚来京城不久,说是要找自己的女儿,可是没到几天就摊上这件事,不明不白地被衙役打死了。
殷婉意跪在院子里,看着上天,哭得撕心裂肺。如今官官相护,殷家在朝中无人相助,要想讨回公道只剩下讨好圣上一条路......
江砚择带着府医来看她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殷婉意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把她拉了起来,让府医为她处理伤口。
“我不知道你身上真有伤,但你也算吃一堑长一智,莫要再针对可儿了。”
殷婉意看向他,就像是看到了陌生人。
当年有多么情深,现在就只剩下了厌恶。
“你回去找凌可儿吧,休书一封放我离开,我自会祈祷你们长长久久。”
江砚择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说到底你还是对可儿有嫌隙。她有本事有气度,不过是仵作贱籍,出身差一点,你何苦苦苦相逼?”
“就因为你从小生活优渥,你就如此轻视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落外的红灯笼高高亮着,格外的喜庆晃眼。
今晚就是他们定下的大喜日子,只为了圆凌可儿一个大婚仪式的梦。
“婉意,可儿想要一个明媒正娶的仪式罢了,但是陪嫁的部分无人添点,明面上过不去。你做姐姐的,就把库房里的一箱陪嫁,送给她吧。”
殷婉意听着江砚择开下的虎口,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时候江侍郎也能有两个妻子了?你真不怕同僚掺你一本?”
江砚择气得径直甩袖离去,紧接着一箱接一箱的陪嫁被人抬进了凌可儿的院子。
不由得她愿不愿。
她麻木地看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父亲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她一口饮下府医开的汤药,强打起精神,把身边仅有的银子塞给了几个下人,求他们帮忙去乱葬岗找到父亲的尸身收殓好。
那些下人答应得极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