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冻疮发作,一片片红肿的可怕,她用力去抓,章乱的血痕触目惊心。

裴砚安却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心疼她了。

他不仅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喜欢上了阮烟烟。

许岁宁只觉心被冻成冰,牙关都在打颤。

一晚过去,她忍着恐惧,迈着僵硬的步子一层一层找弟弟的尸首。

也只是一次次失望,看到的是各种狰狞可怖的遗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岁宁感觉自己和那些尸体一样冰冷苍白时,门开了。

裴砚安黑着脸叫她的名字,同时细心地遮住了阮烟烟的眼睛。

“你清醒了吗?裴家没有对错,只有主仆。烟烟才是裴家女主人,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

顿了顿,看见许岁宁那神志不清的样子,裴砚安强迫自己移开眼:

“你偷来的身份如今就要加倍还,好好伺候烟烟一周,表现好我还可以给你点自由,要是表现不好,这辈子你都别想迈出裴家大门一步。”

自由。

许岁宁木讷点头,没了再挣扎的力气。

她是想要自由,想摆脱非要找回失忆前那个裴砚安的执念,想带着弟弟那份机票离开,为自己而活。

裴砚安见她乖顺,终于舒展了眉头,把她带回家。

一天的休息还没缓过来,许岁宁就顶着高烧被阮烟烟调遣。

阮烟烟故意折腾她,要她给宝宝煮辅食。

第一次食材不对,她就把刚出口的粥都淋在许岁宁身上。第三次,味道不够好她也都淋在许岁宁身上。

......

直到第十次,阮烟烟知道了刚出生的孩子不能吃辅食吃只能喝奶,生气将热汤从许岁宁脖颈往下灌。

她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皮,阮烟烟一脚踩在她那被烫出密密水泡的手上碾压。

“还挺能忍,滚出去,浪费了那么多粮食,你亲自去种!”

窗外电闪雷鸣,雨势正大。

刚巧裴砚安这天回来的早,看见这一幕犹豫开口:

“烟烟,不然改天吧,这种天气确实......”

话还没说完,阮烟烟便娇嗔的哭起来:

“你是不是心疼了!你忘了我们的从前还心疼那个贱人,和她上了几次床你的心也跟着走了!”

裴砚安不说话了,横眉冷竖命令许岁宁赶紧去。

许岁宁怔怔看了裴砚安很久,把他盯的心惊。

正要再次开口时,许岁宁恍然笑了下,然后毫不犹豫走进雨里。

裴砚安心头猛地抽痛,自从从医院回来许岁宁就像个没感情的机器。

刚刚那一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恍惚了,总是有一种许岁宁变了的错觉。

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又去陪了阮烟烟。

许岁宁听着裴砚安越来越远的脚步,身下流出一片片血红,冰凉的雨水冲刷她的伤口。

她像感受不到疼,蹲在泥土里挖坑埋种。

翌日,天刚亮时,许岁宁才被允许回到房间。

她遍体伤痕泡到囊浮,头脑昏沉蜷缩在被子里给自己上药。

药膏还未来的及涂抹,门砰的一声被踹开,裴砚安带着怒火闯进她的房间,把她扯到地上:

“谁让你碰后花园了,烟烟最喜欢的鸢尾蓝你竟然都拔掉了,亏我想你昨天那么听话来看看你!原来在这憋着坏呢!”

裴砚安罕见的忘了先惩罚许岁宁,还穿着睡衣就不管不顾的奔向后花园,手上被花刺扎的鲜血淋漓也要拯救那些残枝败柳。

这是失忆之后,裴砚安第一次慌张。

就因为那片他亲手种下的蓝是许岁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