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然而，她没能等到那一天。

三日后，天尊宝殿。

云华仙君手持玉笏，声色俱厉地指控她私藏禁书，意图盗取天道之力，威胁天尊帝位。

那卷灭道真经，成了她通敌叛界的铁证。

满殿神仙窃窃私语，她没有辩解，只是抬眼望向那高坐九龙御座一侧的阙烆。

他一身玄色蟒袍，面沉如水，毅然出列。

“天尊，青璃为天界征战百万年，忠心可鉴。其中必有误会。”

他声音冰冷，却掷地有声，是这冰冷大殿里唯一的暖意。

青璃的心狠狠一揪。

她看着他为自己争，看着满殿神官鄙夷的眼神，看着天尊脸上比往日更加浓重的猜忌。

她坚挺百万年的心，忽然累了。

罢了。

当“废黜神格，打入凡间，历经十世轮回之苦。”的判决落下时，青璃竟是笑了。

她最后望了阙烆一眼，那一眼里，有感激，有不舍，更有他看不懂的，深埋了数万年的爱恋。

神光被剥离的痛楚撕心裂肺，她却一声未吭，任由自己如断翅的鸟坠下九天。

她以为这只是个开始，殊不知那已是结局。

成为凡人的第一世，她甚至没能活到及笄。

魔族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在她最脆弱无助之时，轻而易举地毁损了她的凡胎肉身。

青璃的记忆画面一幕幕在白梦璃眼前划过。

就在她心神巨震之际，幻境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向她走来。

是阙烆。

他走到她面前，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与自责。

“青璃，是我……对不住你。”

阙烆声音沙哑：“当年，若是我能为你劝说天尊，为你查明真相……你便不会……”

这一瞬间，白梦璃像是能与青璃感同身受一般。

这一声迟了万年的道歉，瞬间抚平她的心痛。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阙烆。

那她这五百年对阙烆的痴缠，难道都是源于青璃一缕残魂不甘的执念？

就在她神思恍惚之际，阙烆再次开口。

“我这五百年来，日日去碧波灵镜饮酒，不是为了缅怀青璃……”

“而是因为，我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对青璃的愧疚忍不住想靠近你，还是……真的爱上了你。”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而滚烫。

“直到你死去，我才彻底明白。我面对你时的心潮悸动，从不是出于对她的愧疚，而是因为爱你。”

“爱那个在瑶池边拉着我饮桂花酿的你，爱那个一身铠甲身为战神的你，也爱那个从不行礼，只固执地唤我‘阙烆’的你。”

白梦璃看着他，瞳眸狠狠一震。

恰在此时，一道虚幻的光影从幻境深处缓缓走出。

那女子容貌与白梦璃一般无二，神情却带着看透万古悲悯的释然。

白梦璃瞬间认出，这是青璃战神的残识。

青璃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阙烆，最终收回视线。

“他爱的是你，不管你是否是我的转世，他都会爱你……”

“我的一缕神识一直藏在玄烈的心魔之内，他从未察觉。我等的，就是今日。”

“去吧，去结束一切，好好活下去。”

白梦璃眼眶湿润，正欲拥抱她，可她的残识已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尽数涌入白梦璃的眉心。

一股浩瀚如星海的神力，在她体内轰然炸开！

第20章

“梦璃！”阙烆感受到那股力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