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野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胸口的疼痛逼得重重跌回床上，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胡闹！"梁老爷子又急又怒，"你不要命了？！"

"命？"

梁牧野突然笑了，那笑容惨淡得让人心惊。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欠她的......"

如果不是他，她的父母不会死。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

如果不是他......她或许早就过上了平静幸福的生活。

梁老爷子看着孙子这副模样，心疼得说不出话。

接下来的日子，梁牧野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梁家太子爷，而是一个日渐消瘦的病人。

胸口的刀伤愈合得很慢，再加上他拒绝配合治疗，身体每况愈下。

医生说他郁结于心，再这样下去，恐怕......

梁老爷子不敢想那个结果。

他只有这么一个孙子。

梁家世代单传，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梁牧野就这样消沉下去。

......

某天清晨，梁老爷子拨通了蒋家的电话。

"蒋老，"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我愿意用梁氏50%的股份，换黎枝枝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蒋星和冷静的声音："梁爷爷，抱歉，我不能答应。"

"星和......"梁老爷子几乎是在哀求，"牧野他......快不行了......"

"黎枝枝好不容易才走出阴影，"蒋星和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再打扰她的生活。"

梁老爷子哑口无言。

挂断电话后，蒋星和转身看向花园里的黎枝枝。

她正蹲在花丛边，指尖轻轻触碰一朵盛开的玫瑰.

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她恬静的轮廓。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蒋星和走过去，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小心着凉。"

黎枝枝抬头冲他笑了笑："谢谢。"

她的眼神清澈，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阴霾。

蒋星和轻轻握住她的手："枝枝，有件事......"

"嗯？"

"梁牧野醒了，"他观察着她的表情，"但他情况不太好......"

黎枝枝的手指微微一颤，但很快恢复平静。

"是吗......"她轻声说，"希望他......早日康复。"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是谈论一个陌生人。

蒋星和松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走吧，该吃午饭了。"

黎枝枝点点头，跟着他走向别墅。

与此同时，梁牧野正对着她的照片，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她的名字......

26

一年后·春

黎枝枝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报纸。

梁牧野没了。

黑白的讣告照片上，他的面容瘦削得几乎脱相。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