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

蒋星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冲上前，奔向黎枝枝。

"没事了......没事了......"蒋星和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温柔而坚定，"我在这里。"

黎枝枝的视线模糊，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梁牧野，看着他胸口插着的那把刀，看着他苍白的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

他为什么要救她？

他以为这样就能赎罪吗？

"救护车......"黎枝枝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叫救护车......"

蒋星和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随后紧紧握住黎枝枝冰凉的手："已经叫了，他不会有事的。"

黎枝枝木然地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医院里。

黎枝枝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梁牧野。

医生说，那一刀离心脏只差一厘米。

梁牧野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仍在危险期。

"要进去看看他吗？"蒋星和站在她身后，轻声问道。

黎枝枝摇了摇头："不必了。"

她转身离开，脚步没有一丝犹豫。

24

一个月后，机场。

黎枝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登机牌。

晨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脸上，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

"决定好了？"蒋星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暖而坚定。

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指节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黎枝枝深吸一口气。

她点点头，声音很轻却充满坚定："嗯，走吧。"

过往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

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期待与失望，那些...爱与恨。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梁牧野时，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想起他很多次欺负她，嘴角张扬又恶劣的笑意；

想起悬崖边，他胸口绽放的那朵刺目的血花。

过往种种，早已算不清道不明。

就像打翻的调色盘，所有颜色混在一起，最终只剩下混沌的灰。

不如离去。

至于梁牧野......

她攥紧了手中的机票。

三天前，她偷偷去医院看过他。

隔着ICU的玻璃，她看见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插满管子。

医生说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需要长期休养。

既然如此，那便此生不复相见。

至于秦方好......

她从悬崖上摔下去后，虽然捡回一条命。

却因为脑部重伤，医生说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报应不爽。

天道轮回。

有些事或许从一开始便写好结局。

"枝枝，"蒋星和突然转身，阳光从他身后倾泻而下，"到了国外，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黎枝枝抬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始终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阳光描摹着他的眉眼，将他眼底的温柔映照得如此清晰。

她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只要他在身边，她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