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外伤、脑部重创、下身伤残、手指......还少了两根。”

“他的断指呢?”

“我不知道啊。”

“去你车上找找啊。”

“另外赵护士,通知神外、骨科、胸外的医生过来会诊,把商教授也请过来。”

“不用请了,我来了。”

商晖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走过来。

战战兢兢去车上找断指的司机,碰到了商晖,顿时倒抽一口气,汗毛竖起。

“你你你你你......”

商晖居高临下,以一种平和、从容的神态看着司机。

司机呆愣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认错了。

切手指那人,没戴眼镜,整个人阴鸷的仿佛来自地狱。

而这位医生,有股绅士的温柔,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司机恢复原貌,又战战兢兢找手指去了。

秦栀目睹了卓冉的悲惨遭遇,心里舒服多了。

与阮雪柔低声说了句“活该”,一抬头看到商晖走过来,停在她跟前。

秦栀看到商晖的眼睛,鲜红的血丝在光线中闪烁。

他身上沾染了尘土气味,似乎还有......血腥味?

不过,血腥味有可能是推进手术室的卓冉身上飘过来的。

商晖望着秦栀巴掌大的小脸,几乎没有血色,皮肤也因那几滴药而失了光泽。

“身体都好了吗?”他问。

秦栀回:“好了。”

“你要救他吗?”秦栀问商晖。

商晖看到秦栀的眼睛,带着洞悉一切的聪慧,她知道他的回答一定会是“对”,但他有些不敢说,怕会看到秦栀失望的眼神。

商晖没回答。

秦栀松开了阮雪柔,向商晖走了一步。

踮起脚,嘴巴凑到商晖耳边,极轻的吐息说:“那......可以少给点麻药吗?”

商晖眼角微挑。

秦栀嘴角的笑容,宛如温柔的灰烬。

商晖深深看着她,极缓地阖了下眼皮。

......

秦栀由阮雪柔陪着办理了出院。

没能听到手术室里的阵阵惨叫。

手术室里。

神外、骨科的医生,对卓冉的伤进行了探讨,推理。

神外医生:“下身切的极为讲究,不长,不短,避开要害,只让人痛,不要人命。”

“而且是一刀切掉的,整整齐齐,跟拿标尺标着似的。”

骨科医生:“这两手指头也是一样,骨头切的平平整整,无碎骨,无裂缝,比教科书都传奇。”

“我猜,凶手十有八、九是位医生。”

“不,医生没这么高水平,要不是神仙,要不就是商教授......”

主刀的商晖抬了抬眼。

神经医生找补说:“我这里说的商教授,是作为形容词使用,绝对没有怀疑商教授本人的意思。”

商晖轻轻笑了笑:“无妨。”

骨科医生道:“商教授虽然来咱们医院时间不长,但为人为善。只有嫉妒他的,就没有不喜欢他的,怀疑他伤人的人才最应该被人怀疑。”

“就是就是。”

商晖笑的从容。

手里的止血钳,似是无意碰了碰卓冉的某根神经。

疼晕过去的卓冉,被痛醒,哭爹喊娘地大叫。

其他人都不忍心了:“用点麻药吧。”

与人为善的商教授说:“都是一些浅表的伤,又不开颅......能省就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