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韫星怔了片刻，然后握紧她的手，任由她牵着他往里面走。

邱莉真带着他拐了几个弯后，来到影院的最深处，她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将他拉到楼梯间里。这里空旷，没开暖气，四周都冷冰冰的，很适合他们这种被情欲关系包裹住的人来讨论和性爱无关的正经事。

邱莉真松开手后，陈韫星捏了捏自己空了的手掌。

楼梯间头顶的灯也是冷色调的，邱莉真看向陈韫星的脸，莫名觉得此刻的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冷漠，镜片是冰凉的，他的眼神更是。

他似乎没有说话的想法，只是静静看着她，等着她先开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问他。

“来看电影。”他这样说。

“你是特意跟过来的？”邱莉真用了几个不算和善的词语，揣测着他的意图。

但陈韫星丝毫没被她这种恶意惹怒，反倒坦荡地说：“我的确知道你们会来，但没有故意要你难堪破坏你们的意思。你如果没发现我，我不会找你的。 ”

邱莉真被他顶得再说不出什么质疑的话来

她知道陈韫星说的都是真的，他没有要捣乱或者是报复她的意思，他只是无声无息地在她身后注视着她。是她自己受不了，受不了他这样沉默又可怜的模样。

她知道他恪守本分，在小三的位置上安安静静，但他越是这样安分、体谅她，她便越觉得愧疚，于是她咄咄逼人地询问质疑，想要逼出他真实阴暗的那面。

她想和他吵，想让他愤怒，想让她心中对他的愧疚少一点。

她不想对他愧疚，不想对他怀揣着一些和性爱无关的想法，但此刻这种情绪已经浓郁到她无法忽略。

她知道当她对他感到愧疚的时候，她就不只是把他当做用来做爱的按摩棒了。

她不想这样。

但陈韫星仿佛能看清她的想法，然后在她最恐惧抗拒的地方再用力又准确地给她一击。

他说：“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看电影。”

他去握她的手，轻声说：“我们当时不是说了要一起看第二部吗？”

邱莉真听了这话，难得地有些尖锐地反驳：“但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

陈韫星一顿，他盯着她看，像是在透过她的外表望向她的内心，他哑着声音说：“你不用一直提醒我，或者说是，一直提醒你和我这件事。”

“我就只是想完成当时和你说过的诺言而已。”

他慢慢靠近她，捧住她的脸。

在邱莉真还在消化他说的话时，他低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说：“你不用纠结这些，只要现下开心就好了，不是吗？”

邱莉真起伏的情绪在他的吻中安定下来。

但在他准备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邱莉真稍微别开脑袋，说：“我现在不开心。”

“你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她的声音冷冰，和从前都不一样。

陈韫星心一沉，第一次被邱莉真这样认真严肃地拒绝，他感到慌张，却依旧保持着外表的冷静，他盯着她问：“为什么？讨厌我这样做吗？”

“是。”邱莉真忽然觉得眼酸，她眨眨眼，和他说了真话，“我觉得你这样有些可怜，你别让我再觉得你可怜了。 ”

听了这话，陈韫星心中狂喜，他很聪明，知道邱莉真此刻严肃的拒绝是因为她松动了。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眸子还是轻微颤动着，他蹭着她的鼻尖，说：“没关系，我愿意这样。”

邱莉真顿了顿，“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陈韫星在吻她之前说：“我没想要什么。”

邱莉真的胸脯起伏着，她没再说话，只是在他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