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续道:“臣查过,婉华七月早产却如足月婴孩康健,吴兴侯多年来对她疏远……”
“恰当年臣与公主曾……”
“闭嘴!”富阳公主厉声打断,“当年事后我便服了避子汤!婉华绝不可能是你的孩子!”
齐霆眉头深锁,又沉声问:“那公主当年为何早产?吴兴侯又为何对亲女冷淡?”
富阳公主冷笑,“齐大将军不会以为,本公主婚前只有过你一个男人罢?”
此言一出,齐霆脑中似有惊雷炸开,他脸色骤然铁青。
富阳公主扶额,只觉此行晦气至极。
“实话说,婉华的生父是何人,本公主也说不清,但绝不是你!”
至门口顿步,她又丢下警告:“齐霆,若你再敢动婉华半分,本公主绝不饶你!”
随后,侍从们簇拥着她浩浩荡荡离去。
空荡的正厅里,镇国公手掌死死攥着玉笏,指节泛白,呼吸都带颤抖。
晨光穿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光影,映出眼底翻涌的震惊与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高,仆从战战兢兢上前轻唤:“国公爷?”
镇国公阖眸,指节重重按在刺痛的太阳穴上:“去校尉营寻世子,命他今日回府。”
顿了顿,又补一句,“就说…有个好消息。”
前些时日圣命已下,齐琰官复原职,仍任锦衣卫指挥使,却又被派去校尉营,管些仪仗护卫的杂事。
这旨意透着古怪,朝中众人都摸不着圣意。
仆从躬身应是,心里却直犯嘀咕
国公爷此刻面色难看至极,哪像是要报喜的模样?
待脚步声远去,镇国公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虽失了女儿,可独子能与心上人相守,倒也算…好事罢。
所幸儿子眼光不错,与被外甥捧在心尖上的沈妖后相比,婉华纵有个胡作非为的母亲,自身倒是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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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信王府内,天刚蒙蒙亮,沈持盈便困意全无。
窗外晨雾未散,檐角的风铃在微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娘娘怎起这么早?”翡翠听到动静,连忙进来伺候。
“这床榻比坤宁宫的硬,竟不大不习惯。”沈持盈揉了揉后腰。
待用过早膳,小太子仍在熟睡,她又无须处理宫务,索性拉着翡翠这个王府旧人沿着回廊漫步。
转过抄手游廊,后花园的景致映入眼帘园中草木依旧,却比记忆中更加葱郁。
沈持盈看着池心亭的飞檐,忽然停步,轻声问:“对了,还没寻到珊瑚吗?”
闻言,翡翠面露难色:“昨日黎总管说,珊瑚突发急病,被挪到外头养病去了。”
说到这,她没忍住小声补充:“可奴婢最后见她时,她分明还好好的……”
沈持盈眉心微蹙,“你再去打听清楚。若真是病了,就派御医去看诊,用最好的药。”
“奴婢明白。”翡翠连忙应下。
临近晌午,日头渐暖。
徐荣忽鬼鬼祟祟从角门溜进王府,身后跟着个同样穿着太监服饰的清俊男子。
那人抬头的刹那,沈持盈瞳孔微缩
她原只是抱着几分试探的心思递去消息,没想到对方竟真的冒险前来。
第136未卜先知同流合污
园中花墙与木架爬满交缠的藤蔓,翠绿枝蔓间,暮春初绽的蔷薇簇簇拥拥,泼洒出满院生机。
徐荣识趣地退至一旁,不远不近地守着
既能留意周遭动静,又可随时护驾,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沈持盈立在原地,目光落在眼前丰神俊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