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什么京郊育婴堂,她是半点不知情,若桓靳来了继续深究,可如何是好?

江夏王端坐席间,泰然自若,一袭墨绿蟒袍,身形清瘦高挑,可谓丰神俊朗。

桓氏一族以姿貌出众著称,江夏王与桓靳眉眼间也有三分相似。

只是帝王威仪深重,冷峻硬朗,而桓叡更为清俊秀气些。

察觉她的目光,江夏王朝她极轻颔首,深邃眸底含着安抚的意味。

育婴堂那番说辞,倒也不是信口胡编。

出宫开府这两年里,他逐渐接手父亲豫王的旧部与产业。

起初兴建育婴堂确是善举,然想到宫里这位美艳冠绝却不甚聪慧的皇后娘娘……

他竟鬼使神差地布下连环局从管事人选到账册文书,处处仿着皇后手笔。

莫说外人查探,便是沈持盈亲自去看,怕也要、当真以为是自己所为。

且不止是育婴堂,还有更多……

见他这般镇定,沈持盈略松了半口气。

话本里虽写她与江夏王谋逆事败,却也清清楚楚说过,这位少年郡王最擅偷天换日之计。

沈婉华将二人眉眼官司尽收眼底,秀眉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她端起茶盏,望着盏中浮沉的雪芽,心底忽生出几分玩味

桓靳素来公私分明,待会儿见了庶妹这般荒唐行径,不知会作何反应?

正思量间,殿外传来沉稳脚步声,伴着内侍唱喏,龙涎香的冷冽气息漫入,无形的威压感扑面而来。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参见圣上!”

高大挺拔的玄色身影阔步进殿,黑沉目光落在沈持盈身上定了定,随后才扫过众人。

“慈宁宫这般热闹,怎独独漏了朕?”帝王声线低沉,喜怒难辨。

“皇帝来得正好。”庾太后神色如常,捻着佛珠轻笑,“快,先给皇帝设座。”

慈宁宫主位仅有张紫檀雕凤大椅,庾太后稳坐如山,新设的座位自然只能安置在下首。

桓靳浑不在意,径直在沈持盈身旁落座。

因位置有限,两张太师椅几乎相贴。

帝王玄色衣袖与皇后香色裙裾交叠,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竟显出几分不合时宜的亲昵。

熟悉的龙涎香在鼻端缭绕,沈持盈却如坐针毡。

她实在拿不准,桓靳得知她贪墨内承运库的存银后,是否会一怒之下当场废后。

毕竟…哪怕是昨夜抵死缠绵之际,他待她始终是冷冰冰的。

庾太后则三言两语转述了雨花阁翻修、内府银钱短缺及江夏王提及育婴堂的事。

末了她又看向桓靳,似不经意地问:“皇后这育婴堂,皇帝可知晓?”

桓靳始终面不改色,他当然清楚沈持盈挪了多少银子。

内承运库的账目,每月都有人秘密呈到他案头。

那些被中饱私囊的银两,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

在他看来,内承运库与坤宁宫私库又有何区别?

她是他的皇后,他捧在心尖上的妻子,这天下都是他的,她拿些银钱,又算得了什么?

方才在外间他已听见些许,自然知晓江夏王那厮在帮她圆谎。

这二人一唱一和,倒像早串通好的。

思及此,他脸色微沉,周身气压愈低。

沈持盈能清晰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不禁心跳如擂鼓,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沈婉华却眼眶微酸,见桓靳这般近乎动怒的神色,她有种事情本该如此的错觉。

江夏王忽起身拱手,不疾不徐道:“圣上,皇后娘娘许是见京中弃婴可怜,方私建育婴堂收留…”

“娘娘虽动用内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