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等,皆被勒令待在各自房中,不得随意走动。
“混账东西!”郑留良在书房暴跳如雷,一记耳光将奉茶的奴仆扇倒在地。
“连盏茶都端不明白,要你何用?!”
那奴仆嘴角渗血,却不敢擦拭,只是不住磕头求饶。
郑留良额上青筋暴起。
那助兴药本该下在女儿郑蘅芷的茶中,好让她在圣前失态,谁知阴差阳错竟让沈皇后饮下。
郑蘅芷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
“父亲糊涂!”她终没忍住出声,“女儿本已有了入宫的机会……”
闻言,郑留良眸中精光一现:“可是那沈皇后,欲让你入宫为她固宠?”
093阳奉阴违默默守护
郑留良当即喜形于色果真天无绝人之路!
女儿若能攀附上沈皇后,帮其固宠,既能化解今日下药之祸,更能为日渐式微的郑家寻个靠山。
他抚掌笑道:“芷儿,咱们倒是因祸得福了!”
“父亲许是误会了,”郑蘅芷冷声打断,“皇后娘娘许女儿入宫,是任女官之职。”
“什么?”郑留良瞳孔骤缩,嘴角笑容僵滞,“区区女官?”
他脸色阵青阵白,“皇后这是存心羞辱咱们郑家啊…便是六尚之首,见了最低等嫔妃也要行礼问安!”
郑蘅芷不卑不亢:“祖父身为内阁首辅时,不也要向先帝末等嫔妃行礼?礼制如此,与官职何干?”
“你!”郑留良语塞,半晌压低声音,“罢了,女官就女官。你先应下,日后……”
“日后如何?”郑蘅芷突然抬眸,直截了当问,“父亲是想让女儿,借机爬上龙床么?”
郑留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闭嘴!为父都是为了咱们郑家!”
郑蘅芷惨然一笑。她早该明白,在父亲眼中,自己不过是枚可随意摆布的棋子。
父女争执间,屋外突然传来整齐脚步声。
郑蘅芷推开窗棂,顿时面无血色
禁军已深入郑府内部,火把映照下,铁甲泛着森冷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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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蝉鸣聒噪,烈日将坤宁宫的琉璃瓦晒得发烫,折射出刺目的光。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东侧殿,分工有序地排查着殿内陈设,以及所有能接触到小太子的宫人。
这般排查虽几乎每日都有,但今日的排场却格外大
太医院程院判领着几名御医,锦衣卫指挥使齐琰带着数名精通医术的缇骑,连内府也派了多名女官前来配合。
虽说小太子已被抱去皇后宫中,众人的动作仍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正殿里的两位主子。
乳母嬷嬷们皆战战兢兢,眼看着连哄太子的拨浪鼓都拆开细查,个个冷汗涔涔。
不多时,坤宁宫上下所有侍女、内监,也被分批唤去接受盘查。
翡翠神色坦然,恳切道:“劳烦陆御医仔细些才好,也好教奴婢们安心。”
“常在娘娘与小殿下跟前伺候,咱们也唯恐不慎犯了忌讳。”
这陆御医原与徐荣交好,对坤宁宫的事本就格外上心,闻言连忙应下,查得比旁人更细致几分。
另一旁,珊瑚面上镇定,衣袖下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眼角余光瞥见锦衣卫翻检衣柜,珊瑚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
待搜查完毕,她暗暗松了口气,指尖凉意却迟迟未退。
偏在这时,翡翠突然凑过来,满脸不解:“珊瑚,我怎么瞧着,你衣柜里像少了几身衣裳?”
珊瑚眸光微闪,强自镇定地笑道:“这几日天热得邪乎,衣裳换得勤,刚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