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为了应付家里人催婚才跟她结婚的吗?

现在是什么意思?

光影下,顾寻的侧脸一明一暗,和记忆中面色苍白的小男孩渐渐交叠。

却又更成熟。

顾寻一回头,就看到沈书禾看着自己露出莫名的笑容,他勾了勾嘴角,“看我干嘛?”

沈书禾霸道地勾住他的脖子,“你马上就要跟我结婚了,怎么,不能看你?”

“好啦好啦,你们就别秀恩爱了!”

朋友们笑着起哄,包厢里热闹得像是要把房顶掀了,却无人察觉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们,穿过人群,径直锁定在沈书禾身上。

那道目光潮湿得如同巷子角落里的青苔,阴毒,满是恨意。

沈书禾完全还没意识到有危险靠近,喝了几杯酒,她脑子晕乎乎的。

顾寻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不许再喝了。”

“还没领证呢,就开始管我了?”沈书禾这样说着,却也没再争抢,“你们先玩着,我去趟卫生间。”

顾寻跟着起身:“我陪你去。”

沈书禾哭笑不得:“不用了,就那几步路,我还能走丢不成。”

说完,她把顾寻重新按回沙发里,转身出去了。

卫生间的洗手台前,沈书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经过两个多月的恢复,她的气色好了许多,加上顾寻还专门为她从国外请来了营养师,她比从前还胖了两斤。

突然,镜子里多出一个人来。

沈书禾瞪大了眼睛:“谢卿卿?!”

谢卿卿笑了笑,扬起手中的棒球棒,“好久不见,沈书禾。”

接着,她的棒球棒便重重砸向沈书禾的后脑勺。

......

沈书禾疼得脑子都要炸开了,在漫长的黑暗过后,她被一盆冰水泼醒了。

睁眼的瞬间,她看到谢卿卿扬着癫狂的笑容,轻轻摇着手里的棒球棒。

四周是破败昏暗的仓库,而她则被死死地绑在椅子里,不能动弹。

“谢卿卿,你疯了吗!”她怒喝道。

谢卿卿歪了歪脑袋,咯咯笑了两声:“孟寒声把我关进了精神病院,我可不就是疯子么?你也被关进去过,所以你也是疯子。”

沈书禾咬了咬牙,却也知道跟谢卿卿交流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便竭力冷静下来。

“你把我绑来,想干嘛?”

谢卿卿表情狰狞地摊开手,瞪大了眼睛:“我现在这副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听她这么说,沈书禾才仔细打量起谢卿卿来。

她原本就瘦,如今更是瘦成了皮包骨,她的右眼被纱布包着,中间还渗着血丝,她还像往常那样喜欢穿公主裙,但裙子却是破烂的,胳膊、腿上都密布着伤痕,像是遭受了很严重的虐待。

沈书禾皱紧了眉头。

谢卿卿见她不说话,将自己右眼的纱布一把扯下。

沈书禾呼吸一错。谢卿卿的右眼只剩一个空洞。

“你......”她震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瞧瞧,孟寒声多喜欢你啊,”谢卿卿语调尖利怪诞,“为了罚我,把你遭过的罪也全都让我受了一遍!沈书禾,这一切都怪你!”

沈书禾拧眉:“你简直不可理喻!放开我,你现在是在犯罪!”

“你以为我怕吗!”谢卿卿疯疯癫癫地大笑,随后手指向另一边,“猜猜这次你还能不能活下来?”

沈书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水泥地上赫然放着一个炸弹。

倒计时只剩最后一个小时!

22

发现沈书禾失踪后,顾寻都快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