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卿一愣，上前翻开文件，看到离婚协议几个大字后，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摇着头：“不，我不签......”

孟寒声皱了皱眉，“当初领证只是为了哄你接受治疗，你我之间本就不该这么做。”

谢卿卿红了眼眶，反问：“为什么不能？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孟寒声，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哥哥！”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孟寒声愣了一瞬，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谢卿卿的心意。

哪怕她失忆后嚷着要跟他结婚，他也只当她小孩儿心性。

但随后他的眸色便冷淡下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我对你只有妹妹的感情。谢卿卿，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是因为沈书禾吗？可她害死了爷爷，你还要把她娶进门吗！为什么”

“够了！”孟寒声厉声打断，眉骨下压透着压迫，“沈书禾做过的错事，我自然会叫她付出代价。”

“代价就是嫁给你，和你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吗？”

“谢卿卿！”孟寒声抬眼扫去，目光凌厉，“把字签了。”

谢卿卿嗫嚅着，挪动小步子蹲在地上，但看到离婚协议书，她怎么都签不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孟寒声妻子的这个身份，她怎么甘心拱手相让？

就在孟寒声要出言催促时，一个电话冷不丁打了进来。

孟寒声看到是精神病院那边打来的电话，滑动接听：“沈书禾认错了？”

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孟......孟总不好了！医院出事了！”

孟寒声猛然起身，“出什么事了？”

“西楼起火，一夜之间烧成了废墟，沈小姐她她死了！”

啪嗒一声，孟寒声的手机掉落在地。

13

夜里下起了暴雨，高架上，一辆迈巴赫疾驰而过，车轮卷起层层气浪。

车内的孟寒声神情严肃，波动佛珠的动作明显乱了许多。

不可能。

沈书禾绝不可能出事。

这一定又是她耍的小聪明，她一向如此。当初为了留宿在他家里，假装自己生病了，却又偷偷守在客厅吃冰淇淋。

被拆穿了还理直气壮地辩解：“我本来就生病了嘛，相思病！一种相思声声的病！”

孟寒声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已经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更是明显。

从五年前在寺庙初遇沈书禾，到他被绑架时，沈书禾奋不顾身地将她护在怀里，最后回忆起他向沈书禾求婚的场景。

往事一幕幕浮现，一股莫名、从未体会过的情绪在孟寒声心中慢慢化开。

他不明白那是什么。

终于，车子驶进了精神病院，此时西楼早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院长走过来，正要说明情况：“孟先生”

“沈书禾人呢？”孟寒声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残垣断壁，目光冷得渗水。

院长擦了擦冷汗，结巴道：“沈小姐她，她已经在火灾中丧生了......”

孟寒声身形明显一僵。

从接到电话到此刻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好像突然之间就断了。

他一把揪住院子的衣领，眼底泛着冷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说她死了，人呢！”

院长还是第一次看到情绪这样激动的孟寒声，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表情遗憾：“昨晚火势太大，等到扑灭，沈小姐已经......尸骨无存了。”

“西楼年久失修，原本是打算拆了的，这里的其他病人也都转移了，只有沈小姐还没来得及......”

孟寒声松开院长，踉跄